歲歲停下腳步,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一眼蕭靖宇,卻發現他的眼神依然冷漠。
她慌忙收回視線,沒有回應年年的話。
蕭靖宇咬緊牙關,正欲將年年從歲歲身邊拉開,卻被廖若嫣搶先一步開口。
“年年好不容易願意打開自己的世界,去學校,去交朋友,你難道要這一切還沒開始就結束嗎?”
她的聲音裡帶著懇求。
蕭靖宇的怒氣更甚,“廖若嫣,你的手段還真是高明!”
“你以為讓女兒接近我兒子,就能回到蕭家?我告訴你,做夢!”
廖若嫣的手指因緊張而微微顫抖,她一遍遍解釋:“我從未提過要回蕭家,更不會利用孩子。歲歲和年年都是我的寶貝,我隻希望他們能夠和平相處。”
“蕭靖宇,讓年年健康快樂,不也是你的願望嗎?”
“說得冠冕堂皇!”
蕭靖宇滿是懷疑。
“你敢說你沒想過要趕走以沫?”
“我當然想過!”
廖若嫣坦誠以對,對廖以沫的恨意毫無遮掩,“我不僅要趕走她,還要讓她名譽掃地,永無翻身之日!”
如果不是因為廖以沫,她就不會成為家族犧牲品,從小生活在陰影之下;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在陰暗的監獄中度過漫長的八個月;如果不是她,她的孩子們也不會承受這些本不應有的痛苦!
她眼中燃燒的恨意讓蕭靖宇愣住了。
他原以為她會否認,畢竟過去她總是對他說希望廖以沫幸福,他一直以為那是她的真心話。
直到五年前那場車禍,真相浮出水麵。
五年光陰如白駒過隙,未曾想,她竟會如此坦率。
“你做夢。”
廖若嫣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好好看著吧。”
然而,對於廖若嫣的警告,蕭靖宇隻是淡漠地瞥了一眼,隨後他的目光穿越人群,緊緊追隨那漸行漸遠的身影。
接下來的一整天,蕭靖宇仿佛人間蒸發,廖若嫣在公司的每個角落都尋不到他的身影。
在茶水間的偶然駐足,卻讓她無意間捕捉到了同事們竊竊私語的片段。
“真是奇了怪了,總裁今天怎麼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一名同事疑惑地問道。
“你還不知道嗎?總裁一大早就趕去宴喜樓,為了籌備以沫小姐的生日派對忙前忙後呢。”
另一人揭秘道,語氣中夾雜著幾分羨慕。
“真的假的?一個生日派對還需要總裁親自操辦?”
第三個人難以置信地反問。
“這不明擺著嗎?總裁對以沫小姐的情意深厚,隻要是她的事,無論大小,總裁都會親力親為!”
第四個人感慨萬千。
“哎,以沫小姐真是好命,要是我這輩子也能遇到這樣的男人,那該多好!”
最後一句話,充滿了無限向往。
這些議論隨著腳步聲逐漸遠去,而廖若嫣卻因手中的熱水不慎濺落,灼熱的疼痛讓她恍然回神。
她輕輕揉搓著泛紅的手腕,思緒回到十年前。
那時的蕭靖宇,坐在輪椅上,對待她的態度與今日的冷漠截然不同,有的隻是無儘的溫柔與耐心。
他會用那溫暖的笑容迎接她,記錄下她每一個微小的願望;在她生日那天,他會準時準點地送上祝福……
那些與蕭靖宇共度的溫馨畫麵如同電影膠片般在她腦海中逐一播放。
但最終,她用力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從回憶的漩渦中掙脫出來,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