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若嫣立於原地未動,目光帶著明顯的不滿投向了臉色鐵青、下巴線條緊繃的蕭靖宇。
他一言不發,隻是一味地忍耐著胸中的不適。
而廖以沫的目光則悄然滑過歲歲的身影。
得知蕭靖宇受傷的消息後,她便心急如焚地趕來,卻完全不知曉蕭靖宇已經知曉歲歲是他女兒的秘密,心中盤算的仍舊是如何將這礙眼的小丫頭從他們的世界裡徹底抹去。
廖以沫麵上卻是一派鎮定,蒼白的麵龐勉強擠出一抹微笑。
見廖若嫣沒有反應,廖以沫的語氣不由得加重了幾分:“靖宇真的需要休息了,能不能請你帶著孩子先離開,好嗎?”
“靖宇本就不適,你把我們帶到這裡,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質問。
蕭靖宇聞言,心中怒火瞬間騰起。
他好不容易才讓她們過來,她一來卻急著要趕人?!
“你也覺得是這樣嗎?”
廖若嫣的聲音沉穩而冷漠。
蕭靖宇的咳嗽越發激烈,待到呼吸略為平複,正欲開口解釋,卻聽到了歲歲稚嫩的聲音響起:“媽咪,我們走吧。”
“反正我們在這裡也是多餘的,根本就不應該來!”
歲歲的小臉因生氣而鼓鼓的,對廖以沫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厭惡。
至於蕭靖宇,在她心裡,哼,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
她曾為他的身體擔心不已,沒想到他讓他們過來,竟是為了讓自己受這個女人的侮辱,實在太可惡了,所有的大人,都是壞人!
“歲......”
蕭靖宇因病痛而嗓音嘶啞,那微弱的聲音幾乎被房間內的緊張氛圍所吞沒。
而廖以沫因為心中的鬼胎作祟,根本不願看到蕭靖宇與歲歲有任何接觸,一心隻想儘快將這對母女打發走。
於是,她更加忽略了身後那漸漸冷卻的氣氛。
“小姑娘,我沒有惡意要趕你們走,隻是蕭叔叔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不適合接待客人,如果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可以告訴我或者何助理,其他的事情,還是等靖宇身體好轉之後再說吧。”
廖以沫自認為考慮周全地解釋著,這樣的應對方式在過去總能獲得蕭靖宇的讚賞,她絲毫未察覺自己正一步步陷入錯誤的深淵。
蕭靖宇想要辯解,卻被胸口翻湧的淤血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絕望地望著廖以沫,眼睜睜看著她將人往外趕。
而他沉默的態度,外人看來,卻仿佛是對廖以沫言辭的默認。
此刻,不僅是歲歲感到憤怒,就連廖若嫣也被激起了滿腔的不悅,臉色瞬間冷若寒霜,“蕭總真是風趣得很,自身重傷在身,還不忘拿我們尋開心。”
蕭靖宇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扼住,隻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無奈與憤慨。
“走吧,歲歲!”廖若嫣說著,拉著歲歲的手,頭也不回地決絕離去。
“爸爸抱抱。”
歲歲緊緊摟著顧子文的腰,刻意省去了“顧”字,以此表明與蕭靖宇徹底劃清界限的決心。
顧子文滿麵笑容,樂於充當歲歲“報複”蕭靖宇的小幫手。
“街角有賣糖葫蘆的,爸爸給你買,好不好?”
“好呀,爸爸最好了,爸爸最帥,我最愛最愛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