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考慮考慮。”
年年靈敏地捕捉到了這細微的情緒變化,眼眸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對他而言,父親這簡單的一句話就像是前奏,意味著隻要他們努力爭取,一家人重新團聚的日子指日可待。
他仿佛已經看見,未來的某個溫馨時刻,一家四口圍坐在餐桌旁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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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南港的那座舊公寓內,窗外的雨滴敲打著玻璃,為這場意外的訪客增添了幾分寒意。
廖若嫣怔怔地望著站在門口,臉色蒼白、身著醫院病號服的廖以沫,心中湧動著說不出的滋味。
她萬萬沒想到,剛送走了蕭靖宇,緊接著就要麵對這個自以為是的妹妹。
“你來乾什麼?”
廖若嫣的話語裡充滿了不耐煩,仿佛每一個字都在控訴對方的入侵。
廖以沫沒有絲毫血色,病號服下顯得格外脆弱。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虛弱而誠懇:“妹妹,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今天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你和歲歲千萬彆往心裡去。”
“彆在這裡上演你的悲情戲碼,行不行?”
廖若嫣毫不掩飾自己的反感,對於這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行為嗤之以鼻.
“有話快說,說完就請離開吧!”
廖以沫聞言,眼神中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同情。
誰又能料到,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無害的女人,竟然會有親手傷害親人的狠心?
“靖宇他已經全都告訴我了,歲歲其實是他的親生女兒。”
廖若嫣的眉毛不禁微微一挑,表麵仍舊保持冷靜。
“靖宇很後悔這些年來,沒能陪在你和孩子的身邊。他說,隻要你願意,無論你有什麼條件,他都會儘力去滿足。”
廖以沫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微妙的懇求。
對於廖以沫的真正意圖,廖若嫣早已洞悉。
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那笑非笑的表情中透露出濃濃的不屑:“我要你去死!”
這句話脫口而出。
廖以沫顯然沒有料到這樣的回答,一時間呆立當場,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妹妹,彆開這樣的玩笑。”
“我沒興趣和你浪費唇舌。”
廖若嫣的語調變得愈發冷硬,“這一切,是蕭靖宇的意思?”
“靖宇隻是希望能給歲歲一個完整的家。”
廖以沫低下頭,語氣中夾雜著無奈與期盼。
多麼諷刺的家庭關係。他們奪走了她的兒子,如今竟又試圖將女兒也納入懷中?蕭靖宇,你的心腸,當真如此鐵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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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麵,蕭靖宇深知歲歲對繪畫的熱愛,特地精心挑選了一套高級的畫筆和鮮豔的顏料。
得知歲歲有時會在網絡上直播畫畫,他迫不及待地找到了那個直播間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