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故意(1 / 2)

等蕭靖宇那挺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儘頭,廖以沫的臉色瞬間如同烏雲密布,由晴轉陰,眼中閃過一抹複雜難辨的情緒。

她緊抿雙唇,指尖微微顫抖。

而張金嬌仍舊沉浸在方才那令人心悸的餘韻中,渾然未覺周遭氛圍的變化。

她蒼白的臉上好不容易恢複了一絲血色,便迫不及待地拉住廖以沫的手,嗓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與不解:“蕭靖宇那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不打算追究那個人的過錯了?可是他……”

“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廖以沫的聲音陡然提高,將心中積壓的怒意一股腦傾瀉而出,眼神淩厲地瞪向張金嬌。

“剛才在那種場合下,你一個外人隨意插嘴,你知不知道會給蕭靖宇帶來多大的麻煩?他是何等身份,你我又是何種地位,你有什麼資格對他指指點點?若是惹惱了他,我們今後的日子還怎麼安寧度過?”

張金嬌被這突如其來的斥責嚇得身子一顫,眼眶微紅,小聲辯解著,語氣中滿是委屈:“我隻是……見不得你被人欺負……”

“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廖以沫的話語如冰錐般刺耳,毫不留情。

“你看看你自己,那些不顧場合、讓人難堪的言行,哪一句不是讓我丟臉?咱們廖家雖曾風光無限,但你的那些小家子氣舉動隻會讓彆人看笑話。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為何就不能學著圓滑些呢?”

張金嬌低下頭,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臉色緋紅一片。

她深知自己出身貧寒,又來自偏遠鄉村,見識淺薄,言行舉止常常顯得不夠得體,但這一切都是出於對廖以沫的關愛與保護之心啊。

“以沫,彆生氣了,是媽媽錯了,以後媽媽什麼都聽你的,你身體弱,千萬不能激動。”

張金嬌輕聲細語地安撫,眼眸中滿是溫柔與自責。

然而,廖以沫並未因此軟化態度,反而冷冷地吐出二字:“出去!”

張金嬌怔怔地站在那裡,被這股不容置疑的冷漠擊打得不知所措,最終滿含歉意地緩緩退出房間,背影顯得孤單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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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宇在醫院僅僅停留了短短數日,即便身體尚未完全康複,也固執地堅持要出院。

麵對溫儒苦口婆心的勸說,他隻是淡淡一笑。

對於他而言,幾根骨折的痛楚怎能比得上對女兒深切的擔憂與掛念?

半月山莊內,夜幕悄然降臨,年年正與屏幕彼端的廖若嫣進行視頻通話。

畫麵中,廖若嫣眉眼間洋溢著母性的溫柔,滔滔不絕地詢問著年年的日常瑣事,而年年則安靜地坐在那裡,通過熟練的手勢表達著自己的答案,偶爾點頭,偶爾搖頭,那份默契無需言語。

“晚上睡覺有沒有踢被子?有沒有做噩夢?”

廖若嫣的眼神裡滿是關切。

年年搖頭,用手語表明一切安好。

每當看見兒子用這樣的方式交流,廖若嫣的心底總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

她暗自發誓,一定要找到方法,幫助年年早日開口說話,享受正常的交流之樂。

“要是哪裡不舒服,第一時間告訴媽媽,媽媽會立刻飛到你身邊。”

廖若嫣的話語溫柔卻堅定,年年重重點頭,眼中閃爍著信賴的光芒。

他的內心深處,一直有個解不開的結——害怕自己的親生母親會因為種種原因而不喜歡自己,擔心自己是被遺棄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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