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宇的呼吸漸漸沉重,望著女孩無意識中更緊地依偎於他懷中的身影,他的聲音染上了一抹迷茫與哀愁:"告訴我,哪一麵才是真正的你?"
他本想推開她,但伸出的大手在空中幾次欲拒還迎,終究還是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仿佛害怕一旦放手,就將失去所有。
而此刻,沉浸在夢鄉的廖若嫣,經曆了一場漫長而曲折的夢境。
夢開始於蕭靖宇親自將她推入冰冷的鐵窗之後,那些日子裡的恐懼與無助,成了她永遠的陰影。
隨後,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直至一股突如其來的暖流湧遍全身。
當她睜開眼簾,眼前的場景讓初醒的困意瞬間煙消雲散。
晨光中,廖以沫溫柔的笑臉映入眼簾:"妹妹,你醒了,快來吃早餐,我特地為你準備了你小時候最愛吃的奶黃包。"
而蕭靖宇,安靜地坐在廖以沫身旁,自然而然地接過遞來的咖啡,杯中那熟悉的摩卡香氣飄散開來。
他簡單應了一聲:“嗯。”
此刻的他,溫文爾雅,與昨晚對廖若嫣那冷酷嚴厲的模樣判若兩人。
然而,麵對這一切,廖若嫣隻覺心中憤怒難平,言語間滿是對現狀的不滿:"你,給我出去!"
廖以沫的笑容隻是瞬間凝固,隨即恢複了溫柔的模樣:"妹妹,你剛醒來,彆激動,這對身體不好。"
緊接著,她轉向床邊的年年,語氣更加柔和:"年年,快喝粥吧,這是我一早為你熬的。"說著,便要親手喂給他。
廖若嫣猛地揮手擋開,眼中燃燒著怒火:"你若再不離開,我立刻將你從這裡趕出去!"
"我隻是出於好意。"廖以沫解釋道,臉上仍是那副無辜的表情,"就算你對我有意見,年年可不能餓著,你應該理解吧?"
這樣的對話,倒好似將廖若嫣置於了一個不近人情的角色上。
蕭靖宇的臉色頓時陰沉:"廖若嫣,你鬨夠了嗎?"
"作為母親,你連基本的責任都無法承擔,又有什麼資格阻止彆人照顧你的孩子?"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責備與無奈。
"我這就去做飯給年年吃,你讓她離開!"
廖若嫣近乎命令式地指著廖以沫。
蕭靖宇卻不容反駁:"年年等不了那麼長時間,該走的人是你!"
自從昨晚擁抱著廖若嫣之後,蕭靖宇就陷入了深深的悔意之中。
好不容易重新築起那道隔絕廖若嫣的心牆,他再度擺出了冷漠的表情,試圖以此掩蓋心中的糾結與掙紮。
廖若嫣看不穿他的內心戲,不明了他內心的掙紮與矛盾,更無法洞悉那份為了自我保護而建起的堅強壁壘背後,藏著怎樣的柔軟與痛苦。
她所能感受到的,隻有蕭靖宇對她赤裸裸的厭惡,以及那恨不得她立即消失的冰冷目光。
讓她的身體不禁一陣寒顫,動彈不得。
這時,溫儒步入病房,見到二人爭執的場麵,眉頭微蹙,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蕭大少爺,年年才剛見好,你能不能在他麵前稍微克製一下?"
蕭靖宇抬頭,恰巧捕捉到緊挨著廖若嫣的年年眼中那滿滿的憂慮。
小家夥小心翼翼地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