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陳六合不愧是沈老唯一的孫子,光是這一份氣度,就讓人舒服。”
“我姓趙,趙江瀾。”中年男子自我介紹。
陳六合意料之中的點點頭:“你比我想象之中要早了一些來見我。”
趙家趙江瀾,趙老爺子的長子,也是目前杭城趙家的扛鼎人物,年僅四十,身居副廳級,是江浙省糾風督查室一處處長,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少壯實權派。
若不是趙老爺子死的太早,趙家應該能算得上是杭城大族,隻不過趙老爺子一走,趙家略顯底蘊不足,隻能淪為二流左右。
“陳老弟為什麼覺得我不會這麼早來見你?”趙江瀾笑問。
陳六合淡淡道:“這不太符合你的利益需求。”
“怎麼說?”趙江瀾道。
“趙家現在處在一個很尷尬的位置,不上不下,說青黃不接有些過,但沒有底蘊和背景的你們或許能勉強撐住眼下形勢,但想要更上一層樓,難,太難!”
陳六合語氣平緩的說道:“由你當家做主的趙家可以說既有魄力也不缺乏膽量,你們無非就是想找棵大樹,但很遺憾,杭城現在的主流派係都是趙老爺子生前並不怎麼待見的一幫人,所以趙家很尷尬,所以你們退而求其次,把眼睛放到了我們這兩個或許能幫你們打破眼下僵局的兄妹身上。”
陳六合淡淡的看著趙江瀾,被陳六合一語中的,趙江瀾也神情平和,並不意外,他笑道:“因為我們家老爺子的關係,我很早就聽說過你,但也僅僅局限於道聽途說,今天一見,讓我感覺,那些關於你的傳說,似乎也並非空穴來風。”
“傳說?”陳六合不屑一笑:“我本身就是一個傳奇,何須傳說?”
狂,狂到了無邊無際,但陳六合就是這麼一個人,他有狂的資本,趙江瀾也沒認為眼前這個年輕人太狂,因為他知道,他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傳奇!
“看來我這步棋,從決定落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下對了一半。”趙江瀾笑著說道,一個狂傲的人,一定會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
如果一個能力無限大的人,一旦不甘寂寞了,產生的連鎖反應,將會變得異常可怕。
很顯然,陳六合就是這麼一個人!
“這步棋的對錯且不論,但你們很有可能被拉進萬丈深淵。”陳六合譏笑。
趙江瀾不急不緩,溫文爾雅:“那麼陳老弟覺得,如果趙家什麼都不做的話,不說三年,就說五年,五年後,會是如何?”
陳六合不假思索:“一敗塗地,一潰千裡!”
陳六合沒有危言聳聽,因為趙老爺子的關係,還沒來得及為子孫布局,就已經撒手人寰,沒留下底子,卻留下了對手。
“既然結局都無法改變,我何不拚上一拚?”趙江瀾很灑脫的說道。
“你們按部就班,或許五年之內能夠安然無恙,但你們選擇劍走偏鋒,奉行瘋子論,很可能一年都撐不下去。”陳六合自嘲一笑。
“瘋子不是往往也能給這個世界帶來驚喜的嗎?”趙江瀾笑著。
陳六合斜睨了他一眼:“說到底,你敢有這樣的魄力,還是因為趙老爺子曾經是我爺爺帶過的兵,雖然師生情分漸淡,但這層關係足以讓你知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事情,這才是你最大的底氣。”
“沒錯,我不相信陳六合和沈清舞會就此沉寂,因為你們兄妹兩無論是誰,都有藏不住的特質。”趙江瀾十分自信的說道。
“你覺得我們可主沉浮,那是因為你壓根不是非常清楚我們的對手是誰,他有多強,又有多少。”
陳六合斜睨,笑容意味深長:“話說回來,趙家能出一個擁有賭徒心裡的政客趙江瀾,是幸還是哀?是盛還是衰?”
“那不如就定個三年之約,三年之後,讓我的對手去做出評判。”趙江瀾扶了扶鏡框。
陳六合笑的燦爛:“杭城總算有個讓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人了。”
趙江瀾一點都不敢把陳六合當個後生來看,在陳六合麵前更不敢擺出任何姿態,他笑道:“能讓你這個京城毒瘤稱讚一聲,我是不是該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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