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聽著身後的李琪平靜道出的話語怔了怔,回想她這幾年曾經對他做過的那些事情,愧疚感陣陣湧上心頭,但卻也不知道該開口對她說些什麼,隻好狠下心重新邁步走離她走向不遠處的球場。
“我們走吧。”李琪安靜落下眼淚,轉而向身旁望著林哲遠去背影深皺眉頭的學長輕聲道出。她抱起雙臂走離,想要溫暖從內而外驟涼的身軀。
李宋望向她沿著小道走離的落寞背影,又望了望體育館內的球場,閉上雙眼深呼一口氣,咬緊牙關忍住想踏進體育館裡把林哲揪到她麵前痛打一頓的衝動,邁步跟上她。
“想開一些。”李宋走到她的身旁,摟過她的肩頭,讓她緊靠著自己。
“嗯。”李琪向他微笑點點頭。也許,最讓人難過的莫過於,原以為他隻愛你一個人,但是你高興起來了後卻剛好發現,其實全世界他都一樣愛。能就此解脫他,她應該高興才對!
“彆逞強了,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一些。”李宋望著忍住眼淚向他揚起笑顏的李琪,稍稍鼻酸,這樣的她真讓他心疼。
車子在城市繁華的道路中前行,兩側的高樓霓虹閃爍,洛櫻坐在後座的中央,靜靜地感受著兩側路燈後退的匆忙。
回到家門前下了車後,兩人走進敞亮的廳堂裡,謝雅望著魂不守舍扶上梯欄朝樓上走的洛櫻,輕歎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她還太小,也許,再長大一些,她會比現在勇敢,就不會再那麼糾結、那麼無力。此刻,她也沒有辦法幫上她什麼忙,畢竟,有些難過,是沒有那麼容易消散的,隻有時間能夠撫平她的創傷。
唉,年少時的愛,總會是深刻的。
洛櫻回到房間裡,重新泡了個澡,拿出薰衣草香放在床頭,躺到床上閉上雙眼。打了半個晚上的網球耗費了她很多力氣,再難過也擋不住她的倦意,沒過多久,她沉入了夢鄉。
夜半人靜時,房間裡隻剩下淺淡的暖黃色台燈光,落宅勾出洛櫻體內的白玉,洛櫻的陰魂掛著滿臉的淚痕皺眉向他不停地搖頭。
“不要……”她狼狽地爬到落宅麵前,起身伸手緊緊環住他的腰際,抽泣著柔聲求他。
“你不該出現,更不該這樣存在。”落宅低眸看了懷中的人兒一眼,緊閉上雙眼,將她束住帶起融進白玉中。
溟也輕輕垂下了眼眸,不忍再望向她充滿著絕望的雙眸。
白玉重新落回洛櫻的體內,原本繞著整個房間的哭聲已經消失,周遭寧寂。
“你這麼做就不怕自己將來愛上洛櫻的時候會後悔嗎?要是洛櫻一直愛著林哲,沒有了她,你就半點兒機會都沒有了。”溟偏過頭,望著他的冷顏沉聲。這麼些年過來,難得有一個動了他的心而他卻依然想要守護的人出現,他卻親手給毀了,擁有這樣的執著真的好嗎?寧願辜負眼前人,也不願放棄已逝人,這樣的他,對於愛上他的女人而言,實在是太可怕。
“將來?我現在不後悔,將來也不會。”落宅聞聲收回望向洛櫻掛著淚痕安睡容顏的視線,轉身走到陽台上,朝著黑夜回答。找到辦法還原了她之後,他還是能夠感知她心中的所想與痛楚。原本以為還原了她以後,他們就會各不相乾,他就可以離開她像從前那樣遊蕩。可是現在,除失去了愛上他的她之外,對他而言,什麼都沒有改變。
他不明白自己對洛櫻究竟是什麼感覺,也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這是一個仍解不開的迷,所以他還是不敢拋下她。
“哼,希望如此吧,明天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最好能是你想要的樣子。”溟望著他孤寂的側身影揚起一抹媚笑飄離。偏執沒有藥救,隨他吧,後不後悔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也許,在做出選擇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承受後果的準備。
落宅一直站在陽台上,陪著逐漸流逝的暗夜,靜待到天明。
洛櫻迎著透進房間裡的光亮醒來,她下午要離開,去彆的學校,要留在家裡先收拾行李,今早她不用再去學校,所以沒有設鬨鈴。
“落宅……”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揉著太陽穴醒腦時,迷迷糊糊地就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