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是慕族主的人。”
“慕蘺?”
虞芠有些詫異,蝶引沉沉點頭。“嗯。”
“來,進裡頭說話。”虞芠恢複了些許精神,將她引到殿內最裡頭坐下。“你找我有何事?”
“我已經發現慕族主的蹤跡了,想求您將她的蘺草給我,救回她一命。”
“你等一等。”
虞芠連蝶引的身份都不確認,便進入暗閣內,取出一隻小方盒,將盒中的蘺草交與她。“我這兒隻有一半,還有一半在我女兒柔兒那裡,可如今她不知身在何處,我也是愛莫能助。”
“多謝了。”
“無需言謝。鷸獸是我豢養的靈鳥,我當年於它的喙前救下因頑皮而受傷的她本就是應該的。她當年還青澀得很,非要給我蘺草,我應她的好意收下罷了,並不需她報什麼恩情。隻是,現在還有一半的蘺草在柔兒手中,也不知我手中這一半能否助你,實在是過意不去。”
“虞族主言重了,蝶引在此替慕族主敬謝您,告辭。”蝶引知道她思女成疾,也不好再問什麼,收好手中的蘺草,離開冥花族東族。
回到慕椼的雲樓,蝶引將手中的蘺草交給已經等候她多時的慕椼。“還有另一半在她女兒虞芙柔那裡。”
“虞芙柔?”難不成她還活著?
“嗯,不假。”
“我知道了,你先進去休息吧。”
虞芙柔?就算她還活著,可她怎麼可能有用慕蘺的信物來控製慕蘺的本事兒?但是現在,能用慕蘺的蘺草幻香來控製他人的除了還擁有慕蘺的蘺草信物的她,再無其他可能了。像慕蘺的蘺草這般珍物,能夠擁有的冥花妖是不會舍得丟棄的,更何況,這蘺草還是她母親分給她的,她又如何會丟掉?
虞芙柔、落宅、洛櫻、冥宮玉……嗬,看來,虞芙柔很有可能是正在某地掙紮著,想要借原是慕蘺的洛櫻的力量去救她了。
慕蘺當初受了虞芠的恩,才將蘺草信物給虞芠,讓她有需要幫助的時候,拿上蘺草信物去找她,她就會幫她的忙,報她的恩情。沒想到,這會兒,她女兒虞芙柔還真用上了這蘺草信物。
可這虞芙柔究竟是在耍什麼把戲,偏偏在冥花族的長老們尋到洛櫻附近時使力完全將洛櫻控製住,讓長老們發覺她身上的蘺草香,知道她就是慕蘺。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呢?
現在的慕蘺如此虛弱,彆說去救她了,連自己都保不住……難不成,虞芙柔和長老們是一夥的?或是,她已經被長老們控製住了,這麼做也是情非得已?
隻是,長老們一直以來也在尋找著虞芙柔,不可能是已經將她控製住了啊。又難不成,是長老們使用了障眼法,故意宣揚他們也努力為虞芠尋找虞芙柔的消息,實則是瞞著全族上下,利用虞芙柔來尋找慕蘺?
細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要是虞芙柔在長老們的手中,以虞芠的能力,早就能發現她了。虞芙柔資曆尚淺,雖和落宅混在一起,罪也沒有慕蘺大,就算虞芠此前和她斷了母女關係,她終究是東族公認的公主,長老們不會重罰她,斷也不會如此利用她。
嗬……太難猜測了。看來,他是要和落宅一樣,去找虞芙柔了。
常年陰沉,氣溫忽高忽低的冥地裡,冥花一片凋零一片又盛開,從幽地行宮的城牆上望去,總能望到紅色的花海。
疾風吹亂了爬到城牆上賞花的幽婆兩鬢的白發,她呆呆望著湧動的冥河,久了,才回過神來,長長歎了一聲氣。
這裡自前主人雲禎失宮之日起漸漸荒廢,如今更是成為了流放冥宮的犯人的地方,原本在這裡當差的冥人和後來進到這兒來的犯人,一直都沒有機會踏出這座行宮。
昨兒個,主人落淵來了一會兒便走了,被關在幽閣裡頭、一直負著傷的虞芙柔才恢複了一點兒精氣神兒,又被落淵的凶獸打回原樣。
不知,若有朝一日落宅在此找到虞芙柔後,會不會被真相折磨到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