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被那個囂張的女人氣個半死,她才不要親手給她奉茶。
素婉剛將茶杯放下,端起托盤準備走開的功夫,早上來過的女人如約來到。
自顧冷笑一聲,素婉向姐姐臨鬆使了個眼色,匆步先行離開。
“是你要買畫?”客套的招呼也不打,臨鬆掃來人一眼隨意一問。她對敢在她的地盤上囂張的人從不會客氣。
來人不語,徑直走到椅前坐下,臨鬆轉眸細一看自覺坐下端起熱茶的嬌美女人,不禁一詫。
原來她也是一骨冥花,怪不得敢無顧忌在素婉麵前放狠話。
“你就是那位姐姐?”
“是我,請問小姐如何稱呼?”
“我叫羅芷。”
“鄙人臨鬆。”
“好,臨鬆小姐,你的畫到底賣不賣?”
“你是如何知道我這兒有畫?”
“我倒是不知道畫是你的,隻是聽說這裡有個畫閣,所以過來瞧瞧,看能不能收個幾幅回去。”
“畫是有,但都是我從彆處收來,自然就是打算一直收著了。”
“聽你的意思就是不賣了?”
“嗯哼,怎麼,要把我這兒燒了嗎?”
“嘿嘿,不敢不敢,今早隻是那丫頭態度不好我才說了氣話,我怎會舍得毀掉同是愛畫之人的心愛之物呢,既然你不願意轉手,那我便去彆處尋尋,告辭了。”
身前的女人此刻倒是沒有個囂張的樣子,臨鬆也緩和了情緒,如平常待客般柔柔道一聲:“不送。”
西山寺外的林間寒風瑟瑟,小萇抱著幾幅畫從西山寺後院出來後,小芷也從西山寺前院走了出來。
“走吧。”
蕭影接過小芷手中的畫幅走在前頭,小萇和小芷快速隨他隱進昏暗的暮色之中。
想買畫卻沒買成的女人離開,廳內又恢複了寧靜,臨鬆端起香茶抿一小口,鼻尖的茶香勾起敏感神經,忽然一驚的心似在向她暗示方才來的女人來得有些蹊蹺。
起身快步走向畫閣,畫閣門前倒地的一襲白讓她整個人都不安起來。
“素婉,醒醒。”
感覺身子被人晃得厲害,素婉迷糊醒來,使力睜開眼一看眸前的臨鬆。“姐姐……”
“沒事就好。”
將素婉扶起,臨鬆快步踏進畫閣。視線內的畫案上空空,案上的五幅畫都被盜走了,包括那一幅她打算今晚拿給南宮翊的慕蘺畫像。
可惡的盜賊,偷的真是時候!
南宮翊生性多疑,如果他沒有親眼看到那一幅畫,那它和不存在根本沒有任何差彆。無論她怎麼向他描述,也是白說,說不定他還會覺得是無中生有。
算了,也就是一枚已經成為私人護身符的戒指,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它曾經是妖主慕蘺的珍物,時光荏苒,滄年間諸多變數,慕蘺已湮滅多年,它的異奇也僅是曾經吧。
“姐姐!畫呢?”
門外的素婉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踉蹌走進門看到呆站在空空畫案前的臨鬆,嚇得整個人都恢複了原有的精神。
臨鬆沒有責怪素婉守畫不周,也沒有因為畫失竊而當著素婉的麵發牢騷,隻是靜靜走離畫閣。
方才來的羅芷是一骨冥花,畫八成是她的同夥偷的,冥花妖陰狠起來還給素婉留條小命已經算是客氣了。
畫是沒了,而她心底裡還是想讓南宮翊知道蕭影手中的紅麵戒指曾經的主人是慕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