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屹寬微微一笑:“所以啊,雲宮已經破了例,既然能多發一張,就能多發兩張,三張,五張...咱們哥幾個到處走走,說不定發現人人手裡都有一張飛花令呢。”
於顥眼睛一眯:“林兄的意思是...”
林屹寬直言不諱:“我的意思是,如何驗證這令符真的出自雲上天宮,而不是有人假傳聖旨?”
幾人先是一驚,又都慢慢思索起來。朱棠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雖說雲宮已經消失了快三十年,但要說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假冒雲宮傳令,這...這我還是不敢相信。”
於顥看著林屹寬:“那依林兄之見,咱們應當如何分辨這飛花令,是否出自雲宮之手呢?”
林屹寬好像早就想好了,問道:“敢問貴派的令簽之上寫的是什麼?”
於顥說道:“寫了...寫了五個地方,五個人名,第一個是‘鄂邑、鬼孟婆’,我們已經去過了,但未能成功。所以這餘下的內容麼...令規所限,恕我不能相告,畢竟我還是認為這飛花令是真的可能性更大。”
林屹寬點點頭,並不勉強,目光已經亮了起來:“果然如此...有意思...有意思...”
朱棠立刻著急了:“有什麼意思?林兄弟,我們已經說了,你的令簽上又寫的是什麼?”
林屹寬不慌不忙地說道:“我接到的令簽上也寫了五個地方和五個人名。第一個人遠在隆州,契丹王廷舊地,名叫‘辛九齡’。他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他的身體長到九歲的時候就再也不長了,永遠是一個沒發育完全的小孩樣子,但是他的心智卻比一般人還要聰慧,所以也就更加痛苦,漸漸成了一個變態。他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囚禁了許多女孩子,每天從早到晚變著花地折磨,因為他還算不上一個真正的男人,而且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幾人都聽得皺眉,想想那畫麵,頓覺一陣反胃。於顥道:“所以林兄已經殺了他麼?”
林屹寬點點頭:“這侏儒功夫怪異,住所又有很多機關,不過他馴養了一個女子,在他外出的時候替他看守這些女孩子,我就是從她身上找到了突破口,也算是運氣好。”
幾人雖然聽林屹寬這樣說,但當時麵對這樣一個內心陰暗扭曲到極點的侏儒,其中凶險可想而知。那些被長期脅迫的女孩子,也未見得就有勇氣配合林屹寬的營救,說不定反而要出賣他。
於顥忽道:“這樣說來,林兄的飛花令可以傳下去了,不知名單上的下一個人是誰?”
林屹寬笑道:“這就是有趣之處了,我令簽上的第二個人正是‘鬼孟婆’。”
此言一出,眾人一怔之下又陷入沉默。看來如今江湖上不僅流傳著多張飛花令,令簽上要鏟除的惡人,也有重複。
於顥迷茫地摸著下巴:“這...雲宮想乾什麼呢,難道是怕我們飛鵬幫殺不了鬼孟婆,所以給我們找了幫手?”
辰兮聽到此處,已經微微搖頭,若是給飛鵬幫找幫手,青城派的令簽上也應該把“鬼孟婆”排在第一,而不是先把林屹寬支到遙遠的遼東去。而且按照時間推算,青城派接到飛花令應該在飛鵬幫之前,否則此刻林屹寬應當還在從隆州趕回來的路上。
所以那個叫“雲上天宮”的地方,是想讓這些江湖人輪番去令簽上的這幾個地方,見到這幾個人,是死是活在所不論。
雖然辰兮不了解雲上天宮的一貫做法,但她深覺這絕非“飛花令”的本意。如此一來,這道令符的任務已經悄然從“追殺”和“剿滅”,變成了“探查”。
辰兮還發現,這些人在討論飛花令的時候,絲毫沒有要保密的意思,甚至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反而語氣中一直透著一股自豪,好像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接了飛花令。
“真是一張厲害的令符啊...”辰兮在心裡暗歎。
一念未完,忽聽林屹寬一下子站起來,叫道:“楚兄?是楚兄弟嗎?——”說著就已經向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