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兮咳嗽了一陣,低聲笑道:“這是...上好的投名狀啊...殺了我,中原武林就會正式接納你們...這是大功一件,他們會高看解憂穀...從今往後,要做什麼事...都會...方便一些...”
厲容哈哈大笑,懶得再說什麼,隻吩咐手下鬆了鐵鏈,打開籠門。
辰兮隔著鐵籠一把抓住他:“彆犯蠢...難道等各大門派打上門了,你們再和中原武林翻臉?...從前種種,皆白費了!...咳咳...”
煜軒掰開她血肉模糊的手,順勢將她抱了出來。辰兮頭枕著他肩膀,在他耳邊說道:“我不想這麼活著...煜軒...幫幫我吧...”
“我知道你這身功夫就是那塊石頭上的,我都知道了。”煜軒說道,“所以解決辦法還要從石頭上找,既然如此,那好辦,我去把石頭搶過來。”
“你...”辰兮苦笑,然後暈了過去。
消失了大半年的女魔頭暗藏在解憂山穀的消息不脛而走。當日為操練“天辰象陣”封閉了穀口,事後甚至查不出是誰走漏了消息,但這消息卻如同長了翅膀,輕飄飄就飛過了崇山峻嶺,傳遍了中原。
那些接過“飛花令”的門派多有知道自己被耍弄的,皆因顏麵和利益而選擇隱瞞,實則心裡清楚這些昔日的“妖人”現如今都聚集在解憂山穀。隻是眼見他們與人為善,已經開始和其他門派來往,一時倒也找不出理由去招惹他們。
久而久之,這些門派都心照不宣,暗自決定,如果事情就這樣發展下去,那就讓這秘密永遠成為秘密吧——就當做這些人改邪歸正了,自己也算為江湖去除了一個禍患,沒有辜負“飛花令”。
如今得了這個消息,他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妖人”還是簇擁在那女魔頭身邊,隻是暫時蟄伏下來,不知有什麼圖謀。
但隨著這消息傳遍了江南江北,他們的心又不免懸了起來,擔心各門派若都趕去解憂穀拿人,多半就會發現許多“死人”又活了過來,到時可如何是好。
江南有天龍門坐鎮,應該依舊不會來趟這趟渾水,倒暫且放心。於是他們把目光對準了江北,雖然沒有人明說,但幾個大門派都不約而同地對這消息表現出了一些冷淡,並沒有人登高一呼,義憤填膺地去解憂穀要人。
介於此,圍攻解憂穀的進程明顯慢了下來,中原各門派向山穀的方向緩慢集結,一邊推進,一邊觀望,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漸漸將解憂穀圍了起來,在它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而空曠的包圍圈。所有門派都遠遠停下,遙遙相望,等待著一個最終的指令。
——指令直接下達給了雁門派。高晃既驚訝又激動,這說明侯府已經認可了他作為中原門派的領頭人,將由他全權指揮這次行動。
“五爺,您怎麼親自來了!”高晃笑吟吟地迎候,“此等小事,您派人來知會一聲就成了。”
崔放看了他一眼,眉頭輕皺,語氣有些冷:“行啊,既然是小事,那就交給你了。”
“侯爺當真放心交給我?”高晃完全沒在意,激動不已,“什麼時候動手?明天?”
“此等小事,何須問我?”崔放淡淡說道,“隻一點,一旦動了手,就要拚上命。至於你們擔心的那點兒事,侯爺說了,不會有什麼麻煩,‘死人’就是‘死人’,從前沒死的,再死一次也就是了。”
高晃大喜:“如今得了侯爺的擔保,咱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您也讓侯爺他老人家放心吧,明日開戰,咱們定拿出看家本事來,叫他老人家好好瞧一場熱鬨!”
“明日...侯府也會派出些親兵,”崔放淡淡笑道,“你在南邊留個口子,讓我們也湊湊熱鬨。”
“這...五爺您要親臨?”高晃更加激動。
崔放拍了拍他肩膀:“好好打吧,到時候可彆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