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相繇一脈的祖地洞天當中,有無儘輝光在閃爍。
老相繇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一位超越聖境之上的存在,是一尊古老的王。
就算他燃燒全部,也不可與之力敵。
好在聖韶儀剛剛蘇醒,遠不是全盛姿態。
否則現在的他,早已經在燦爛金輝之下,煙消雲散。
無儘虛空撕裂開,一麵古樸的銅鏡飛入老相繇手中。
清輝閃耀,於死亡中殺出一條生路。
這是他自己的本源聖兵。
轟!
祖地洞天裂開一條出口,老相繇連自己的大孫都顧不上,亡命般向外衝出。
這個家是沒法待了。
現在老相繇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大孫也隻能自求多福。
聖韶儀緩緩將寶珠收回體內,望向虛空當中,目光平淡。
對於這隻爬蟲,聖韶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去追殺。
沉睡了不知多久的歲月,現在聖韶儀更想知道,當今這番天地的格局。
將這頭老相繇放走,是一個引子,亦是一個契機。
“風羲……”
“莫不是你的後人,也已經衰落了嗎?”
聖韶儀的低聲呢喃,回蕩於祖地洞天當中。
至於柳仞,他匍匐於角落中,在聖韶儀的威壓之下瑟瑟發抖。
現在的柳仞已經徹底傻眼,局勢一波三折,轉瞬之間再次逆轉。
宋祁冰冷的眸光向柳仞掃來,雖然老狗逃了,但這頭小狗卻被留下。
隻可惜,自己的麒麟骨還是被老梆子給強行帶走。
古鏡不斷閃爍光輝,將虛空撕裂開。
老相繇衝入虛空中,當裂縫再次開啟,已然是數萬裡之外。
然而老相繇一刻也不敢停歇,再次催動古鏡,照開虛空。
虛空反複撕裂數百次,直到逃亡了千萬裡開外,老相繇終於鬆了一口氣下來。
那尊王並沒有追來,看樣子是不打算取自己性命。
接下來隻需要小心一些,遮掩住全部氣息,偷偷渡過一處邊關,終究能返回妖族疆土當中。
雖然模樣有些淒慘,但這截麒麟骨足以為自己延緩生機。
看來要在有生之年,抓緊時間再繁衍一下後代了……
轟!
一聲驚天巨響自虛空深處突然炸離開!
濃鬱的危機感縈繞於老相繇心頭。
一道黑色的大腳印憑空浮現於老相繇上方,硬生生將此間虛空給炸裂開。
威勢滔天,氣蓋山河!
老相繇放聲怒吼,手中古鏡打出神光,但為時已晚。
大腳印硬生生印在老相繇臉上,將其自虛空中打出,鎮壓入大地當中。
一道模糊的身影,行走於大地儘頭。
他一步踏出,便是數裡之遙。
山川河流,儘數追隨於其身後。
他的身影愈發近了,向老相繇的鎮壓之地走來。
不過他的麵容模糊不堪,仿若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令人無法看清。
“吼!”
老相繇在怒吼,手中古鏡連連發威,將頭上的大腳印崩碎,身形自大地深處躍出。
他望向那道身影,神色驚疑不定。
從近古中期開始,諸世便發生了黑暗的大動亂。
那時人族便已經損失慘重,血流成河,白骨累累。
聖人一個接連一個隕落。
這也是讓老相繇有底氣大打出手的原因。
他親眼見證過那種動亂,根本就不相信人族有什麼完整的聖人存世。
所以燭龍等人的警告,直接被老相繇當成是放屁。
但現在,竟然真的有聖人出手阻攔自己。
突然,老相繇放聲大笑了起來。
這一道模糊的身影,根本不是人族聖人親至,而是一道虛弱的靈身。
看來這位人族的古聖,遭到了重創,真身根本無法移動。
估計是在大動亂之中戰至瀕死,強行被其餘聖人封印。
如今經曆過漫長歲月,終於恢複了些許生機。
隻不過還是虛弱不堪,就連投映出來的靈身,也難以久存於世間。
“重傷之軀,也敢投映下靈身阻我?”
“閣下莫不怕在今日身死道消嗎?”
模糊的靈身安靜漂浮於虛空中,他燃燒了起來,將此處空間全部凝固,徹底封死了老相繇前行的路。
“若今日任你離去,本座雖不會死……”
“但人族卻是要死了。”
靈身的話音不高,有些虛弱,卻傳遍了人族疆土的每一寸角落。
山川大地,儘皆顫動著,予以回應。
一座座神祠綻放輝光,接地連天。
無垠虛空深處,這尊聖人的真身在咳血。
他的胸口有一道極其恐怖的傷痕,將半邊心臟都貫穿。
那是一種大道之傷,難以磨滅。
若是沒有八百年的封天絕地,如今說不定已經愈合大半。
但可惜,那段黑暗歲月,無限拖延了這股傷勢。
虞皇的這一招天地同壽,隻能說是傷萬族一千,亦損人族八百。
“就憑你一道靈身嗎?”
“怕是遠遠不夠!”
老相繇祭起古鏡,向聖人靈身打去。
靈身的身形晃動著,施展無上大神通,摘星拿月,與其發生大碰撞。
天地在塌陷,一道靈身即便縱情燃燒,也不是老相繇的對手。
“他一人是不夠,那再加上我們呢?!”
轟!
遠處的虛空碎裂開來,一道又一道模糊的身影自其中界臨。
他們與最開始的那道靈身彙合,三武六道,共計九道靈身,前來狙殺老相繇。
後來的八位聖人,情況不比第一位好到哪裡去,都是身負道傷,封印於虛空深處療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