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脈中,所有金鵬都圍了上來。
他們不知道,赤古究竟去做了什麼。
赤古擺手,示意所有人什麼都不必說。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金鵬主脈的……”
赤古微微一愣,突然發現到現在都不知道迦鵬煊的名諱。
“煊。”
迦鵬煊吐出一字,倒不是他高冷,而是輩分確實要比這些金鵬高出很多。
他是近古初年的金鵬,而這些金鵬近乎都是近古末年的生靈。
真要論輩分的話,就連赤古應當也是他的晚輩。
“這是金鵬主脈的煊王老祖。”
“這一次,專程為祭拜鵬王老祖而來。”
“接我們……回家。”
“回……家?”
一眾金鵬眼中儘是迷茫。
“所有事宜,都已經與鵬王老祖商議好。”
“日後,我們便回到天川山脈中生活。”
天川山脈,一個陌生卻又無比熟悉的詞彙。
這一脈的所有金鵬,都在古籍中見到過。
那是金鵬一族的祖地,可惜他們雖為金鵬,卻從未踏足過。
即便是那兩尊聖境的金鵬,此時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赤古老祖既然開口,那便說明主脈已經答應了他的全部請求。
他這是……在最後的時間裡,為後人尋找一片安身立命之所……
“一起去祭拜一下鵬王老祖吧。”
赤古領頭,帶著所有人走入一片小天地中。
這裡除了一座衣冠塚之外,彆無他物。
“不肖子孫赤古,見過鵬王老祖。”
赤古跪倒在衣冠塚前,深深一拜。
至於其他族人,則跟在較遠的後方,一同跪拜。
迦鵬煊抖了抖衣袍,隨後坦然的跪在大鵬王的衣冠塚前。
“主脈後人,迦鵬煊拜見鵬王老祖。”
“前塵往事,我等後人已然不知曉緣由。”
“若我祖宗有罪,曾愧對鵬王,今日煊願代祖宗,向鵬王老祖賠罪。”
他說完,便是鄭重的三叩首。
兩脈之間的恩恩怨怨,算是隨著這三叩首,一筆勾銷。
“不肖子孫,迎鵬王老祖衣冠塚,回家。”
在得到赤古的允許之後,迦鵬煊長袖一掃,將除了所有人儘數傳至天脈當中。
這方小天地,則被迦鵬煊直接拘至手中。
“你便是為了此處天脈,方才出戰?”
迦鵬煊的眸光望向天脈的另一端,大致已經猜測到了緣由。
赤古默然點頭。
“總不能空著手,就這麼回去吧。”
“總要給後人留點本錢。”
“今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再說什麼見外的話。”
“主脈會對所有金鵬,一視同仁。”
迦鵬煊轉過身,向著天脈的另一端開口:“即刻,速離我金鵬族天脈。”
王道大勢蓋壓而下,讓暗族根本不敢多言。
他們的聖者直接將族人一卷,遠遁出天脈當中。
“封。”
言出而法隨,一道燦爛的妖族文字,飛向另一端的缺口。
整座天脈,現在除了大鵬王後裔的這一端,再也沒有其他地方出入。
“走吧,讓我們將鵬王老祖,葬回祖地洞天中。”
迦鵬煊又是一步跨出,回到了仙遊山。
“昭告所有族人,鵬王老祖一脈,於今日正式回歸。”
“半炷香的時間,所有族人,齊聚祖地洞天。”
“祭奠鵬王老祖,在天英靈。”
……
“鐺——鐺——!”
鐘聲在仙遊山頂,悠悠回蕩。
足足鳴鐘九下之後,方才停歇。
整座天川山脈,體內但凡帶有金鵬血脈的生靈,儘數入了祖地洞天。
雪銀光自然也不例外,一並跟著去了。
唯有宋祁自己,空守在仙遊山頭。
這種祭祀大典,若是在人族中,定然無比繁雜,需要提前很多時日做準備,有諸多複雜的禮節。
但金鵬族,沒有那麼多說法。
而且必須要在赤古坐化之前,將這一切都做好,讓赤古安心的走。
事出有因,一切從簡。
那方埋葬著衣冠塚的小天地,被迦鵬煊直接融合到祖地洞天之中。
大鵬王的衣冠塚,也被安放到了金鵬一族的王者專屬葬地。
那裡,立著很多的衣冠塚。
皆是金鵬族曆代化道的絕世強者。
修行到一步,會坦然的麵對死亡。
一切,都要回歸給天地。
赤古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向老祖的衣冠塚祭拜,一時間,有些悵然。
這說不上到底是什麼感受,隔了兩千多萬年的血脈,真的還談得上親情嗎?
這更多的,是一種責任。
(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