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內,上至宗主,下至向信鷗的小弟,全部被雪裡梅搜了一個遍。
多重記憶互相印證,直接將整個狂沙門查了個底掉。
“老爺,這根本就不是狂沙門呀!”
雪裡梅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看得出來,這些人的記憶中絕對沒有什麼美好景象。
“不是狂沙門?”
“嗯!”
雪裡梅鄭重點頭。
眼前的狂沙門,已是被鳩占鵲巢。
他們的真實身份,是遊蕩在這片疆域中的大寇。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封天絕地結束之後,諸多秘境紛紛回歸主世界。
舊的秩序在消亡,麵對嶄新的局麵,即便是大寇也在思索改變。
原本大道被封印,自是沒有什麼狠人的。
但如今天道封鎖已去,再乾打家劫舍的生意,肯定不大行得通。
隨便路過一個稍有正義心的強者,隻要看你不爽,揮手便是抹除。
於是眾多賊人一合計,便強占了一個落魄的小宗門,也就是狂沙門,為自己偽造了一個合法合理的身份。
如果新的秩序仍舊混亂,那就接著乾老本行。
反之,便順理成章的經營狂沙門。
就這樣,賊寇搖身一變,成為了正經八百的修行人士。
等到更上級宗門統治到這片區域時,狂沙門直接接受招安,成為數千裡疆域的十三大掌權者之一。
從賊寇轉變為位高權重的一宗之主,那可真是讓掌門心中高興了好長時間。
但可惜,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不過有上級宗門的巡視與監督,明麵上的打家劫舍、侵擾凡人肯定是不能做了。
但背地裡的偷雞摸狗、坑蒙拐騙,賺點修行界的小錢,卻是半點也少不了。
而且狂沙門也足夠小心謹慎,知道現在世道很亂,臥虎藏龍。
所以他們便隻挑宋祁這種實力不怎麼強,而且一看就是外地人的小修士下手。
這類修士有著相當高度統一的特性,那就是背後有點小背景,口袋裡也有點小錢。
要不然也沒有遊曆在外的實力與勇氣。
用這些賊寇的話來講,大概就是吃飽了撐得。
但些許小背景,在浩瀚的大荒中,並沒有什麼卵用。
無論是關內還是關外,每天,甚至每時每刻,都在有人逝去。
除非背後真有實力通天的大修士,可以通過秘法牽引,隔空定位追蹤。
否則根本無處去尋。
不過那樣的存在,應當也不會出現在狂沙門的山門裡。
直到他們今天撞上了宋祁。
現實總是荒誕不羈,沒有什麼確切的邏輯可以遵循。
所以發生什麼,都不會顯得很意外。
隻能說人在做,天在看。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原本狂沙門的門人呢?”
宋祁聽完雪裡梅的描述後,眉頭也是微微蹙起。
這可真是進了一個賊窩啊!
雪裡梅則是搖頭,表示並不清楚。
一般的搜魂,是無法挖掘到被施術者百分之百的記憶的。
除非是道門中專精神魂之術的專業人士,或是像魂族、幽族那種精通神魂力量的特殊種族方才可以做到。
“嗒……嗒……”
宋祁向椅背上一靠,雙眸微微閉合。
他的神識在向整個山脈擴散,隨著食指的再一次點落,便見空間維度開始扭曲起來。
一道道無形的大手於虛無中探出,整座山脈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被帶到院落前的空曠地帶。
黑壓壓的人群,跪滿了一地。
直接讓此間變得分外擁擠。
“問心無愧者,起身,可活。”
宋祁的聲音宛如一道清風拂過湖麵,掀起道道唯美的漣漪。
音浪在空中盤旋,摩挲過每一個人的身畔。
心中有愧的作惡者,隻覺得神山壓頂,就連呼吸都困難,更彆說起身了。
但心中無愧者,卻隻覺得溫暖而舒適。
很快,便有膽大一些的凡人,戰戰兢兢的站起身。
他們隻是被狂沙門強行帶上山,做些灑掃伺候的工作。
自然不會參與到作惡中來。
時至此刻,他們也是完全懵逼的。
很多人還沉浸在“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的疑問三連中。
見到同伴都平安無事的起身,越來越多凡人站起,不知所措的退到一旁。
“大人!”
“求求您救救狂沙門吧!”
一位青年頂著宋祁的威壓,踉踉蹌蹌起身。
他衝入院內,跪倒於屋門之前。
(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