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按鍵，編輯郵件。
伏特加又是一拍吧台，霍然起身，他拔出手槍，關閉保險，瞄準基安蒂，露出一種主辱臣死的神色，大怒道：“基安蒂，你這個混蛋想死嗎？”
“琴酒大哥又不是神！”
“出一下錯，又怎麼了？”
基安蒂手一顫，瞳孔一縮。
她賭伏特加不會開槍。
但看伏特加那表情，也有點怕自己賭輸了，畢竟她是有點神經病，但不是真的不要命。
“嗬嗬，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當真了？”
伏特加怒火不滅，親眼看著基安蒂把郵件刪除，才把槍口從她腦袋下移到她胸口。
琴酒緩緩起身，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了基安蒂一眼，雙手插進風衣口袋，轉身走了。
伏特加朝著基安蒂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
馬路上，保時捷356A正在行駛。
開車的自然還是伏特加。
伏特加雙手緊握方向盤，咬牙切齒地道：“該死的庫洛裡德，這都是那個混蛋的錯！”
“如果不是他，大哥也不會受到這種恥辱！”
琴酒沒有說話，拿出香煙，塞進汽車點煙器。
他雙眼微眯，感受著窗外的涼風。
過了一會，琴酒抽了口香煙，再緩緩吐出。
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他更恨庫洛裡德。
就算是伏特加也不可能。
但是，琴酒很清楚地知道，做人特彆是做殺手，不能被憤怒的情緒操控，否則的話，隻會死得更快。
伏特加見琴酒不說話，又問了彆的問題。
“大哥，那個禿頭社長，要不要殺了他？”
“我還記得他家住在哪裡。”
“我擔心他會被警方抓到，把我們供出來。”
琴酒又抽了一口香煙，沉默良久。
伏特加沒有馬上得到回複，眼珠一轉，眼睛餘光看到琴酒作思考狀，也按捺住了繼續說話的欲望。
紅綠燈前，保時捷356A緩緩停下。
琴酒這才開口道：“暫時不用殺。”
伏特加立刻問道：“為什麼？”
琴酒淡漠地道：“東京多的是企業，多的是社長，又禿頭又有小胡子的社長，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那家夥也一把年紀了，不至於慌了手腳。”
“況且，上次他被我們敲詐勒索後，損失了一大筆錢，必然會變得更加謹慎，做事更加乾淨，警方如果想要抓到他的把柄，也不容易。”
“如果他真不幸被警方抓到了，再殺也不遲。”
伏特加眼睛微微睜大，恍然大悟。
“不愧是大哥，我懂了！”
琴酒眉頭微皺，冷聲道：“你真懂了？”
伏特加點了點頭。
琴酒哼了一聲：“你還沒懂。”
伏特加隔著帽子，撓了撓頭，有些茫然。
琴酒淡淡道：“伏特加，那隻是其一。”
“你有沒有想過……”
“庫洛裡德是故意將此事公之於眾？”
“要是我們一時衝動，迫不及待地趕去殺人滅口，會不會出現一種情況——那就是庫洛裡德早在那裡埋伏了人手或者早就通知了警方，等我們殺人之後，他們就可以收緊包圍圈，開槍射殺我們。”
伏特加瞳孔一縮，愣住了。
等回神後，額頭已經布滿冷汗。
伏特加咽了口唾沫：“這，這……”
“大哥，我錯了，我太衝動了。”
“開車吧。”琴酒沒有責怪伏特加。
伏特加抬頭一看，發現紅燈剛好變成了綠燈，隨即掛擋，放下手刹，讓汽車起步。
琴酒目光冰冷：“庫洛裡德是個可怕的對手。”
“但我一定會殺死他！一定！”
伏特加重重點頭：“大哥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