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正在微微顫抖；小腿，正在隱隱抽搐。
體能已經見底，即使隻是站在球場上，休斯頓也覺得靈魂離開軀殼，正在箭頭球場的瑟瑟寒風裡飄蕩；這一身球衣，乾了濕、濕了乾、乾了再濕，休斯頓覺得自己好像在亞馬遜沼澤裡打滾了一圈。
整個身體被掏空，就連小指頭也已經動不了。
然而。
休斯頓看到布雷迪準備列陣，深呼吸一口氣，快速振作起來，用力捶打一下大腿，發出一聲怒吼。
視線，凝聚；目光，燃燒。
“戰鬥到底。”
此時此刻，休斯頓大腦一片空白，就隻有這一個想法，他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還有整個箭頭球場、還有整座堪薩斯城，千千萬萬普通人的夢想和希望全部背負在他們的肩膀上，他必須戰鬥到底。
比賽結束哨聲響起之前，一切就沒有結束。
戰鬥，到底。
休斯頓全神貫注，找回注意力，快速掃描一番新英格蘭愛國者進攻組的站位。
上一波進攻，新英格蘭愛國者達陣了，側重點在於地麵進攻，反而是布雷迪扮演誘餌，戰術奏效。
眼前，新英格蘭愛國者還是擺出標準的手槍陣型，至少從表麵看不出所以然，他們依舊會堅持地麵嗎？
“攻擊！”
布雷迪宣布開球。
休斯頓全力蹬地，力量和衝擊釋放出來，準備切入口袋——
壓力，依舊是關鍵詞。
然而，這次新英格蘭愛國者有所準備，進攻鋒線進行調整補位，一個身影錯開位置之後，突兀地往前半步，卡住休斯頓外切的道路，形成撞擊。
砰。
猝不及防地，休斯頓的右肩遭遇撞擊，全麵釋放的力量失去平衡，休斯頓左側身體因為發力過猛而下沉，眼看著就要摔跤，踉踉蹌蹌地保持平衡——
拉響警報。
休斯頓第一時間意識到新英格蘭愛國者的戰術調整，電光火石之間，必須在繼續上步施壓和後撤傳球防守之間做出選擇，視線餘光捕捉到一個身影從自己左側掠過，一股野獸直覺狠狠抓住心臟。
順勢轉身，逆時針方向，當機立斷地跟上腳步。
緊接著，休斯頓就看到這個身影調整腳步轉身準備接球——
埃德爾曼。
休斯頓的直覺是正確的，抬頭回望，紅棕色的傳球弧線正在快速靠近，布雷迪和埃德爾曼已經連線。
快速短傳，依靠進攻鋒線的掩護為布雷迪爭取時間。
這應該是五碼短傳，側重的是節奏，打亂防守布局。
休斯頓進入渾然忘我的狀態，力量和速度全部釋放出來，在跌跌撞撞的混亂之中全力撲向埃德爾曼。
靠近。
持續靠近。
眼看著即將接觸，埃德爾曼展現自己的專業特長：
敏捷。
身體往旁邊邁了小半步，錯開軌道，就在休斯頓即將完成撞擊的刹那，埃德爾曼將橄欖球摘了下來。
然後——
砰。
休斯頓的右肩和埃德爾曼的左腰就這樣碰撞在了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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