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曾濟民返回座位,在徐大鵬等人的帶頭鼓動下,一時間掌聲雷動。
在圍觀群眾中占據多數的本地老百姓也紛紛叫好,場麵第一次達到了高潮。
在曾濟民出場之後,夏景昀依舊沒有動彈,他的目光就盯著林飛白。
隻要這位學閥出身的貴公子出場,他就可以準備了。
在所有人都認為大局已定的時候,橫空出世,一鳴驚人。
不多時,就在眾人紛紛覺得曾濟民的詩太難以超越之時,林飛白果然站起了身。
四周登時安靜了下來,隻見他緩緩來到第一個案幾前,朝著老先生行了一禮。
老者和之前一樣伸出手,朝剛才新換上來的托盤示意。
夏景昀卻是瞳孔微微一縮,那老者的動作雖然和之前一樣,但這一次的手未免放得低了些,雖然低得不多,但在夏景昀這個以前沒少搞過暗箱操作的有心人眼裡,這個示意的動作,多少有了些指點的意味。
而最關鍵的,林飛白還真就拿了他指尖所示意的那一塊。
不出所料的,接下來的三關,林飛白都如先前的曾濟民那般一趟而過。
而且,在第三關的數學題麵前,更是壓根不用草稿紙,小手一背,就像個驕傲的孔雀,在眾人麵前展示著自己華麗強大的心算能力,卻沒想到已經被夏景昀看穿了醜陋的屁股。
見他都不帶動筆,便輕描淡寫地報出了正確的答案,四周響起一陣驚呼。
看著林飛白那微微昂頭得意的樣子,徐大鵬又不解又憤恨地道:“這林飛白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夏景昀笑了笑,“伯翼兄,你想不想知道怎麼不花錢睡花魁?”
徐大鵬立刻就顧不上憤怒了,麵色一動,連忙道:“高陽,教我!”
夏景昀笑著道:“學費一兩銀子。”
徐大鵬毫不猶豫地掏出一小塊碎銀放進夏景昀手裡,豪邁道:“不用找了!”
夏景昀將銀子放進兜裡伸手招了招,示意徐大鵬附耳過來,在他耳畔小聲道:“讓彆人請客。”
“夏高......”
夏景昀連忙伸手捂著他的嘴,朝四周驟然投來的目光致歉。
徐大鵬也反應過來,不敢再鬨,怒目而視,夏景昀小聲道:“你彆急啊,我還沒說完呢。”
夏景昀又招了招手,徐大鵬再次老實地湊過來,“或者讓花魁愛上你,私底下說好不要錢就跟你睡。”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徐大鵬鼻孔裡喘著粗氣,還沒等他發作,夏景昀就低聲道:“其實我是在解答你剛才那個疑惑。”
徐大鵬眨了眨眼,“什麼疑惑。”
夏景昀笑容玩味,“就是這位林公子何時變得如此厲害的疑惑。”
徐大鵬皺著眉想著這兩者有什麼共通,忽然麵色一變,“你是說他們暗通款曲?”
夏景昀點了點頭,“這還用說嘛!”
兩人玩鬨這幾句話的時間,那邊的林飛白也已經蓄力完成,稍作沉吟準備奉上自己的大作了。
他拿到的,竟然也是勵誌這個題目。
在夏景昀的提點下,徐大鵬也跟著明白過來,對方就是奔著曾濟民來的!
果然,林飛白接著的話便印證了徐大鵬的猜測,他微笑道:“先前子澤兄一首愛書勸學之詩令人讚歎,小弟不才,也以一首勸學詩相和,希望子澤兄雅鑒。”
說罷,他輕敲折扇,緩緩念誦。
“少年易學老難成,一寸光陰不可輕。
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
這詩一出,夏景昀的身邊登時響起了幾聲輕歎,接著場內外便響起一陣歡呼。
這首詩從切題與文學的角度而言,確實可以說比方才曾濟民的那首更好。
這些書生雖然自己水平不咋樣,但鑒賞的水平還是有的。
......
“姑娘,這個林公子好厲害啊,長得也好看,文采還這麼好,感覺不比咱們在天京城見過的那些公子差呢!沒想到在泗水州也能遇到這樣的人物。”
侍女站在一旁,眼睛都亮起了星星。
花魁凝冰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屑,“繡花草包一個,沒什麼本事。”
“姑娘,你是不是對人家有什麼成見啊,人家這不是實打實的本事麼,你怎麼能這麼說。”
凝冰漠然地看了侍女一眼,“我睡過。”
侍女:......
“我來江安城的第二天他就馬不停蹄地來睡我來了。”
侍女:......
“這個了解夠深了嗎?”
侍女徹底無言。
凝冰卻又癟了癟嘴,“好像也不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