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棘手局麵(為白銀盟加更之二)(1 / 2)

第一權臣 皇家大芒果 7570 字 5個月前

第一權臣正文卷第七十九章棘手局麵天光自東而來,緩緩掠過長河,掠過群山,灑入了一片群山環抱之中的廣袤平原。

雄壯的泗水州城,就如同鑲嵌在這瑰麗自然造化景象之上的一顆耀眼明珠。

映照著山河錦繡、沃野千裡。

而站在州城之外,極目遠眺,遙遠的地平線,率先冒出了一個黑點,而後兩個、三個直至數都數不清的無數個。

他們就像是一點火星,點燃了早早埋在城郊的引線,飛奔傳信的騎士便如那滋滋的火藥燃燒般,點燃了安靜的雄城。

城中官吏、圍觀百信烏泱而出,仿如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般,熱情地守候在城門之外。

夏景昀坐在馬上,胯間已被摩擦得沒了知覺,也就沒了痛苦。

他抬頭望著這座雄城,心裡生出了幾分明悟,怪不得金劍成當初一聽自己要出擊的想法就直搖頭,要是有這樣的城池據守,換他他也不出去。

同時在心頭又生出了幾分後怕,若是薑玉虎沒洞察先機,破滅了鄭家父子占據州城的陰謀,隻要讓鄭家父子逃回州城,江安城守沒守住,泗水州的局麵都已經算是真爛了。

同樣的念頭也在許多人的心頭生出,以至於長長的隊伍中,竟有了幾分劫後餘生的肅穆。

“臣李天風,恭迎德妃娘娘!”

暫領州牧之責的禮部侍郎李天風領著州中留守的官員士紳,朝著德妃恭敬行禮。

於是,又是一番客套的故事。

權力的天威之下,沒有人會乾什麼蠢事。

而無當軍的兵戈之下,也沒有人會乾什麼想不開的傻事。

在簡單的客套之後,薑玉虎親自護送著德妃在城中轉了一圈,完成了事先中樞定下的彰顯天威,以震宵小的流程。

然後才讓金劍成掌管德妃身邊的護衛,自己帶著人馬在城外紮營。

德妃住進了為她此行專門修築的彆院。

雖然她隻住一晚,但那間彆院依舊修得豪奢又雅致。

而夏景昀則乾脆帶著胭脂和婢女,住進了蘇師道的家中。

蘇師道雖然做官的水平差,但學問確實高,又有如雲老爺子之類的幾位同窗照拂,也在城中置了一處宅子。

雖然比起德妃那間彆院仿若雲泥,但放在普通人家,也算得上寬敞整潔了。

夏景昀先在蘇師道的引薦下,十分正式的拜見了他的師娘。

這位眉眼之間雖受歲月侵蝕,但不減其書卷文氣的蘇夫人看著夏景昀十分歡喜,拉著說了好一會兒話,然後便開心地去忙活起了晚飯。

蘇師道接著又將他的兩個兒子介紹給了夏景昀,也沒有什麼刁難之事,這等家教,教授出來的隻會是那謙謙君子。

就在夏景昀在蘇府之中,暫時安頓下來,一片祥和之際,州牧府邸之內,氣氛卻是一片凝重。

“下官有負娘娘重托,請娘娘責罰!”

李天風站在屋中,一臉慚愧地向德妃躬身致歉。

他帶著皇命到了泗水州,挾著德妃娘娘的名頭和衛遠誌黯然下台的餘威來到了泗水州城,十餘日的時間裡,依舊是政令難出州衙,也並未建立起多少關係,更是在鄭家父子的陰謀中全無抵抗之力,被呂豐源輕而易舉地控製住,若非來的是正牌無當軍,德妃此行之成果恐怕就要儘喪他手了。

“無需如此,泗水州地處偏遠,局勢複雜。你才來十餘天,這事也怪不到你頭上,不必操之過急。”

她的臉上有著淺淺的疲憊,李天風這個禮部侍郎,已經是她先前能拿得出手的最合適人選了,如今還要仰仗他來維係和發展泗水州局麵,於情於理,都不會輕易苛責。

未被責備,李天風心頭感動,開口道:“娘娘,還有一事,如今作亂的州中長史呂豐源雖以被擒拿,但他如今死不認罪,還幻想著被押送回京之後,被他的堂姐解救,以至於許多原本有望投效之人也在觀望。此番若是不能將其論罪,任其逍遙法外,不僅不能給淑妃重創,同時對於娘娘的威信也是個打擊,還會讓州中的局麵變得更加艱難。”

德妃點了點頭,“那你怎麼看?”

李天風能做到禮部侍郎,自然也不是無能之人,開口道:“呂豐源之罪責,不能拖。一旦拖到回京,那就是無窮變數,娘娘久不在陛下身側,難保宮中有人借機影響陛下聖明決斷,一旦陛下開了口,或者下了旨意,放了呂豐源,哪怕隻是讓其活了下來,都對我們是極壞的結果。”

德妃微微蹙眉,顯然李天風的分析也有些道理,並且戳中了她心中的擔憂,“以呂豐源之地位,既然沒有死在亂軍之中,便需要押回去受審,如何能夠不回京呢?”

李天風麵色一狠,“沒有亂軍,我們就製造亂軍。不如私下聯絡人手,偽裝劫獄,然後直接將其射殺!哪怕不能定罪,也不能任其逍遙法外!”

“娘娘不可!”

這時候,德妃身後的屏風轉出一個身影,李天風登時目瞪口呆。

“衛衛大人?”

德妃平靜道:“衛老早就是本宮的人,今日與伱一見,也算彼此心裡有個數。”

李天風瞳孔微縮,後背唰地滲出一陣冷汗。

原本還因為自己是德妃一係的最高位官員而有些自恃身份的心思瞬間沒了,娘娘手底下藏了一個衛遠誌,那還有沒有藏彆人?過往這些日子,自己有沒有自恃身份,做什麼惹娘娘不快的事情.

這位曾經的禮部侍郎,如今的泗水州代州牧心思瞬間急轉。

衛遠誌既然已經投靠了德妃,自然不會拆穿德妃的話,朝著李天風一拱手,“李大人,你方才的建議還需思量。”

既是成了“同黨”,那李天風也不是什麼小嘍囉,心頭自然起了競爭之心,開口道:“請衛大人賜教。”

“賜教談不上。”衛遠誌擺了擺手,“我就說一條,英國公呂家是勳貴之中的核心,呂豐源是呂家的嫡係。呂豐源若是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娘娘手下,短時間看是樹立了威信,但長遠來看,怕是會激化鬥爭,娘娘如今正待發展,不宜與其硬拚啊!”

這情況李天風自是知道的,但他如今正是年富力強,躊躇滿誌之際,忍不住道:“難道就要這麼忍氣吞聲嗎?人家都踩在我們臉上逞凶了,我們還要讓他逍遙法外?這般行事,如何能讓人歸心,又如何暗中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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