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
馮秀雲也不知道怎麼的,明明在宮裡是個殺伐果斷的冷美人,在這個憊懶男人的麵前,卻屢屢破功,跟個不諳世事的羞澀小姑娘一樣。
她幽幽歎了口氣,“我還是有些懷念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的你還那麼拘謹又禮貌。”
夏景昀聞言一歎,後退一步,拱手躬身,“馮大人,草民祝你一路順風。”
等她一抬頭,一對豐潤的雙唇便貼上了他的嘴。
還不等他有所動作,一觸即分,隻留他砸吧著回味。
“照顧好自己,彆讓胭脂那丫頭壓榨得太狠!不許有太多的女人!”
馮秀雲試圖讓自己霸氣起來,但最後還是隻是在情思之下,弱弱道:“我在中京等你。”
“阿姊,一路平安。”
夏景昀笑看著眼前的女人,第一麵時,他驚歎於她的美麗,驚歎她眉目如畫,驚歎她蜂腰圓臀的魅惑,驚歎她長腿玉立的高雅,但如今,他已經生出了幾分實打實的親近,在原始的男女本能之上,多了幾分真切希望她好,牽掛她境況的關心。
德妃展顏一笑,溫柔地伸出手,幫他理了理衣襟,“此番多虧了你。我在中京城等你!”
“嗯。我會照顧好師父的。”
“你啊,年紀不大,倒真是善解人意。”德妃笑著撫了撫他的臉,“好好考試。”
“嗯。”
“走了!”
“起駕!”
老公公吆喝一嗓子,龐大而漫長的隊伍緩緩開動。
一路向北,離開有他們的季節。
夏景昀默默看著他們漸行漸遠,心頭也忍不住升起一陣惆悵。
自己在這個世界親近的人在短短幾天之內,就散了個乾淨。
好在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總有再見之時。
“不必太過惆悵,離彆嘛,總是那麼痛苦,但苦一陣就不覺得了,因為生活還會更苦。”
回到蘇府,躺在謝胭脂圓潤的雙腿上,夏景昀緩緩感慨著。
謝胭脂笑著道:“公子既然這般說了,為何感覺你還有些落寞呢。”
夏景昀歎了口氣,“我隻是覺得有些荒唐。”
“荒唐?”
“是啊!你說這陛下也好,妃子也好,中樞重臣也好,累世勳貴也好,他們的利益其實明明是跟這個政權牢牢綁定在一起的,為什麼為了互相爭鬥,會大肆破壞朝廷的根基呢?”
謝胭脂笑了笑,“我們以前樓裡養狗,幾條狗爭吃的,爭得起勁兒了就忘了是為了爭吃的,隻記得爭了,結果把狗碗也踢翻,誰也沒得吃。或許他們也是一樣?”
“你倒是會比喻。”夏景昀笑著道:“你對權貴似乎沒有什麼敬畏之心?”
謝胭脂輕笑一聲,“或許,以前的我們,是這個天下對所謂的權貴最沒有敬畏的人。”
夏景昀一怔,旋即起身,溫柔地將她摟進懷裡,“彆想那些事了,今後好好過安穩日子。”
謝胭脂微仰著小臉,眼中柔情似水,“嗯。”
夏景昀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長長地歎了口氣。
謝胭脂一愣,“怎麼了?”
“這大白天的,想當馬裡奧也不合適啊!”
“什麼馬裡奧?”
“沒什麼,我去找蘇師父溫書去了。”
——
當德妃一行浩浩蕩蕩地離開泗水州城,行走在崇山峻嶺之間,走過了一個白晝,一支信鴿如利劍,穿透黑夜,刺入中京城那龐大的陰影中。
準確地飛入一座極其寬闊的大宅之中,停在了鴿舍旁。
早有準備的人利索地弄來鴿食,然後取下腿上的竹筒,快步走入了房中。
這一卷竹筒很快便被送到了一間莊嚴肅穆的書房之中,呈現在了一個滿麵紅光的老者麵前。
英國公,呂如鬆。
他檢查了一下密封的痕跡,打開了竹筒,倒出裡麵的信紙,掃了一眼,便麵色大變。
“膽大包天,肆意妄為!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