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正妻嘲諷道:“虧得某人一向自命不凡,關鍵時刻,還不如一個丫頭來得果決!”
老二麵色陰沉,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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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看看!上了當了吧!”
爭吵同樣在三房發生,三房的夫人一臉憤怒地拍著桌子,“先是蘇元尚沒了,咱們手上最大的官兒沒了,接著是青山郡那麼多的產業也沒了!這下子,大哥一出事,關鍵時刻,你拿什麼跟老二爭?”
本就脾氣火爆得多的老三臉上同樣是顯而易見的憤怒。
原本二房與三房之間是足以分庭抗禮的,但隨著蘇元尚的倒台,又在老二的提議下,將老四的妻弟推上了青山郡守的位置,老四就是老二的跟屁蟲,此消彼長,二房手中的政治資源瞬間足以碾壓三房。
接著老大又做主將三房在青山郡的一大堆產業,拿給了老四的妻弟,當做籠絡人心的獎勵,答應用族產補償老三,但偏偏還沒來得及兌現,老大病倒了!
關鍵是,這個事情,又是老二提議的!
他咬牙切齒地開口道:“我看老二是早有預謀,要搶這家主之位!”
“可不是嘛!要我說,你就是傻,當初怎麼能那麼輕易地同.”
“閉嘴吧你!”老三冷哼一聲,“頭發長見識短的東西,哪有那麼多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有那個閒工夫不如想想接下來怎麼應對!”
正說著,管家匆匆進來,“三爺,夫人,長房傳信,召集族老會,請您儘快過去。”
老三騰地一下站起,麵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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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房正廳,氣氛同樣凝重至極。
在任何的組織,領頭人遭遇這樣忽然的意外,都會引起一番不由自主的騷動,繼而產生憂慮。
但同樣,隨著權力結構的洗牌,也會滋生出無邊的臆想和野心。
不過,因為這場會議來得太過突然,許多本該在今夜冷靜下來之後,暗中進行的試探、串聯和交換,都還沒來得及進行。
眾人隻好都擺出一份悲痛和凝重,將心底的真實想法藏了起來,然後不時瞥一眼平靜坐在主位之上的蘇炎炎。
包括老二和老三,也是一臉不見喜怒地坐著,等待著會議開始。
“大小姐,人都到齊了。”
荀先生束手站在一旁,輕聲開口。
蘇炎炎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夜深寒重,將諸位長輩請來此間,炎炎先向諸位賠個不是。”
不少人連忙謙虛擺手。
蘇炎炎語氣卻陡然一沉,“今夜發生了什麼,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好消息是,郎中說了,父親暫無性命之虞,壞消息是,父親暫還未能蘇醒,無法理事。”
“七日之後,便是我蘇家一年一度的冬至宴了,此乃我蘇家大事,也是我蘇家顏麵。”
她環顧一圈,“今日,我以蘇家家主嫡長女的身份,暫代家主之責,在此期間,蘇家塢與周邊族人及各項產業,皆暫時維持原狀不動,立刻排查可疑人員,及時安撫來訪客人,全力穩住蘇家上下安寧,以待家主蘇醒,確保冬至宴如期圓滿舉行。”
她站起身,目光從一位位族老臉上掃過,與老相公頗為相似的眉宇之間恍惚有了幾分他曾經的威嚴,沉聲道:“諸位可有異議?”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槍打出頭鳥的道理誰都懂,不管懷著什麼心思,一時竟沒有人跳出來。
蘇炎炎暗地裡鬆了口氣,她當著眾人的麵這麼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就是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同時賭一手大家都不好公開跳出來反駁,成功先將名分定下來。
見狀她也不敢耽擱,吸一口氣,便打算開口定調,不曾想,一個聲音卻緩緩道:“我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