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屋內的燭光被裴景詔一掌揮滅,他的手撫摸著春荷的臉頰,他吻著她的唇瓣……
……
裴景詔就像是換了人一般,不分白天黑夜的和她癡纏。
從前,他覺得女人很是麻煩,就像他和雲生說的那樣,尤其是成婚後要共睡一榻,豈不是很擠?
而且,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可經曆過這兩晚的事情之後,他覺得有這麼一個香香軟軟的人兒抱在懷裡,偶爾聽她像是小貓兒一般的聲音,倒也有趣。
一覺睡到次日晌午,裴景詔的院子裡寧靜溫馨,院子裡的花兒似乎都開的更加爛漫了。
素衣和巧兒進來收拾,巧兒拿著新的裡衣給春荷換上,發自內心地感歎“春荷姐姐,你這睡眼朦朧的樣子,更美了!”
春荷抬起無力的胳膊,摸了摸巧兒嫩乎乎的小臉“小丫頭年紀不大,嘴倒是甜。”
巧兒說的都是心裡話,那日她見過夏蓮,憑良心說她長的也算是不錯,可是和春荷根本就沒法兒比,硬要放在一起對比的話……就好像一個是天鵝,一個是癩蛤蟆。
……
墨香院這邊一片和諧寧靜,可另一邊黎氏集福院的院子裡,卻是雞飛狗跳,有人氣的抓心撓肺的。
這日一早,黎氏剛起床梳洗打扮後,正坐在桌旁用早膳,忽而聽說她關起來的卑賤丫鬟被小侯爺提走了。
不僅如此,黎管事也被小侯爺丟到了狗窩,今個兒早上被灑掃的下人們發現,黎管事已經被狗咬死了,身上的血已經凝固住,眼睛瞪的老大,滿是驚恐和不甘。
他的兩隻手也被咬的殘敗不堪,被咬斷的手指頭隨意地掉落在角落裡,許是在和幾隻狗掙紮的時候,被狗咬掉的。
黎氏心裡的火氣蹭的就上來了,又驚又怒。
“小侯爺行事竟是這般荒唐……”
她氣的臉有些變形,將手裡的肉餅往桌子上一扔,嗓音尖銳地喊道“彆人的孩子,總是養不熟!”
下人們都噤了聲,控製著自己的呼吸,生怕喘氣聲大了,就會被黎氏當作出氣筒給亂棍打死。
有幾個年紀小的麵露疑惑之色,夫人不是侯府的夫人嗎?
她不是小侯爺的母親嗎,怎麼小侯爺會被說成是彆人的孩子?
一時間,想不明白黎氏說的究竟是小侯爺還是春荷。
可院子裡的服侍的久了的老仆人們都知道,黎氏並非是小侯爺裴景詔的親生母親,而是小侯爺生母白氏的閨中密友。
在小侯爺生母懷孕期間,當時還未出閣的黎氏前來探望,對侯爺一見鐘情,趁著好友懷孕期間身子不方便伺候侯爺,本著為閨蜜分擔的情意,爬上了侯爺的床成了側夫人。
白氏知道後悲憤交加,生下裴景詔不久後就鬱鬱寡歡地去世了,沒過幾個月,侯爺便將她這個側室扶正了。
當時裴景詔年紀還小,被一家子的人蒙騙,叫了黎氏好幾年的母親,黎氏也是耐著性子一直扮演著母慈子孝。
直到裴景詔漸漸長大,自己手中有了一些權勢,暗中和外祖白家取得了聯係之後才知道此事,對父親也是愈加的憤恨,對黎氏更是恨的想要殺了她。
他恨他們害死了母親,恨他們騙了自己這麼多年。
總有一天他要給母親報仇出氣,要這老妖婆加倍奉還。他不僅要黎氏償命,還要滅了在後麵推波助瀾的整個黎家。
不過,裴景詔在羽翼豐滿能夠成事之前,並沒有挑破這層窗戶紙,依舊親昵地和黎氏相處,所以府上的人都看不出來他心裡已經和黎氏有了隔閡。
魏嬤嬤一揮手,集福院裡地上跪著的下人們低著頭快步退了出去。
她輕輕地按著黎氏的肩膀,幽幽地說道“夫人,這小丫鬟倒是膽大,被夫人關了一天,竟還是這般行事,不知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