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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春荷服侍裴景詔穿好朝服,將他送出侯府後,站在侯府門口,直到裴景詔的車馬拐過街道的彎道,消失不見,春荷才回去。
剛跨過府門口的門檻,忽而被人從背後推了一個趔趄,頭差點磕到一旁的石墩上。
她慌忙扶住門柱,轉頭一看是夏蓮。
春荷的視線迅速看了看四周,心中想著要是打架動手得換個地方,這會兒裴景詔的玉佩她沒有戴在身上,沒有能給她撐腰的東西,而且周圍也沒有趁手的工具可以用,而夏蓮的手裡握著一根尖銳的簪子。
若是在這裡打起來,她不占上風,肯定會吃虧。
春荷分析好形勢後不與她糾纏,快步往裡麵走,玉佩就放在枕頭底下。
夏蓮快步跟上,到了前廳,她一把拽住春荷的胳膊,罵道“明明我們二人是一起被買進府的,可你日日都霸占著小侯爺,一身的賤骨頭!”
春荷像是沒聽到一般還想往裡麵走,忽而,她似乎是聽到了外頭的什麼動靜,腳步一頓,轉過身來死死地盯著夏蓮“你再說一遍?”
夏蓮飛揚跋扈地瞪著她,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喊道“我就罵你怎麼了?一身的賤骨頭!”
春荷揚起手,“啪”的一下扇了夏蓮一個耳光。
春荷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翻過我的櫃子,穿過我的衣裳假扮成我的樣子勾引小侯爺。”
夏蓮難以置信,捂著臉瞪著春荷“你,你竟然敢打我?就算是我穿了你的衣裳,又能如何?賤人,我和你拚了!”
夏蓮張牙舞爪地過來就要抓春荷的頭發,春荷瞥見門口一抹藏藍色的衣袍,身子一軟攤到在了地上,順勢弄亂了自己的發髻,如瀑的青絲傾瀉而下,捂著臉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裴景詔快步走進來,一眼就看到嬌滴滴的美人兒被打的癱軟在地上,發髻和衣衫都被扯亂了,夏蓮還要去抓春荷的胳膊,被裴景詔提著後衣領子丟了出去。
“咣”的一聲,夏蓮的腰撞到了桌子的一角,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桌子上的茶杯茶壺碎了一地,她更是渾身疼的直不起腰來。
裴景詔過來將春荷扶起來,看著她身上的衣服“你沒事吧?可有傷到?”
春荷的雙手依舊捂著臉頰“小侯爺,奴婢被人打了臉現在醜的很,奴婢先去用胭脂遮蓋一下。”
說著,不等裴景詔說什麼,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雙手始終捂著臉不讓他看。
她是裝的,自然不能讓裴景詔看到她的臉,若是看到了,豈不是要露餡?
夏蓮撕心裂肺地大叫“小侯爺不要聽她胡說,明明是她打了奴婢一巴掌!奴婢根本就沒有動她!”
裴景詔煩躁地一巴掌甩了過去,他是回來拿東西的,不成想撞到了春荷被人欺負,她是他的人,除了他誰都不能欺負。
而且這夏蓮幾次三番的招惹,實在是惹人厭。
裴景詔踩住夏蓮的手,怒道“你手裡的這發簪,可是要劃傷她的臉?”
夏蓮連連搖頭,這才反應過來將手裡的發簪丟了出去,誠惶誠恐的渾身發抖。
“來人哪!”
侍衛們很快過來將夏蓮團團圍住,那架勢仿佛要將夏蓮生吞活剝了。
裴景詔還沒發話,身後傳來了黎氏的聲音,黎氏不知何時帶著人過來了,她說道“景詔,快上朝去吧,後宅的丫鬟們犯了錯,交給母親處理吧。”
黎氏依舊是那一副慈母模樣,裴景詔繼續和她演戲,恭敬地朝她頷首,聲音恭敬又親切“有勞母親了,那孩兒先去上朝了。”
裴景詔走後,夏蓮本以為是黎氏這個大救星來幫自己了,沒想到她剛扶著酸痛不已的腰站起來,就挨了黎氏狠狠的一巴掌。
臉上火辣辣的疼,左臉挨了裴景詔一巴掌,右臉挨了黎氏一巴掌,這回左右兩邊倒是腫脹的對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