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吏和縣官兩個狼狽為奸,先跟王氏少主身上薅好大一堆羊毛。
夜裡,巡吏在館驛記錄著自己數日間積累的家私。嘴咧得特彆高。
隨行官洗漱完進屋就看見巡吏得意的笑容,“你這樣不怕上級問責嗎?”
“我記完賬,就給上級回信如實相告。”
“我看你的膽子也夠大的。”
“王氏少主太大方,拿人的手軟,我先和他周旋幾日,鬆懈他的戒心。寫信如實告訴上級,是我對朝廷的忠心,他一定能體諒我的。”巡吏自己辯說。
“這次來會有善了的結果嗎?”隨行官坐在椅上問道。
燭火被風一吹,微晃了下。
巡吏抬頭看著隨行官,揚起了一個詭異的笑。
隨行官了然。
“你很缺錢嗎?”
“有了錢可以乾彆的想做的事了。”
“你想做什麼?”
“變強。”
隨行官走向裡間先睡了。
上級接到巡吏的來信,眼裡有些不悅,他倒不是因為巡吏貪賄動氣,而是王氏如此輕忽皇權威嚴動怒。
他直接回信指示巡吏。
精致的遊船上,王氏少主向巡吏和隨行官介紹兩岸風光。
“大人,我看你很適應兗州的生活,要不跟朝廷申請來這裡就任吧。”
“少主是想我降職嗎?”
“當然不是。”少主說道。
“我來有什麼用。你應該問隨行官要不要留下吧?”巡吏使了個曖昧的眼神。
王氏少主看著隨行官若有所思。
“我乏了,回倉裡休息了。”
巡吏貼心地給兩人留了單獨相處的機會。
“小姐……”少主忍不住開口說道。
“少主還是叫我大人吧。”
“不知小姐覺得兗州如何?”
“繁華。”
“這裡的人如何?”
“華而不實。”
少主怔愣不語。
“少主身為大族嫡嗣,貪逸無狀。不知哪來的底氣?”
“這個兗州都沒有人能夠抗衡王氏。我身為王氏少主,自然有底氣。”
“你知道先帝起事的曆史嗎?”
“我十分佩服先帝的勇毅,他和我一樣是一方正當權的少主。”
“現今的女帝呢?”
“自然是紫朝效忠的主君。”
“你質疑女帝的實力?”隨行官敏銳地捕捉到少主眼角的不屑情緒,冷淡說道。
“小人不敢。”少主違心說道。
隨行官望著江麵波光掩映,眸中透著幽冷。
收到回信後,巡吏笑得更歡了。
她讓縣官把朝廷的意思傳達給王氏。
縣官有些忐忑地走進王府大院。
少主聽到朝廷的意思,隱忍著直到送走縣官才爆發。
他一腳踢翻款待縣官的檀木桌子,“他們竟敢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管事聽聞旨意滿臉愁苦,勸說少主:“少主,你還是按朝廷的意思辦吧。這麼不合理的要求都提出來是朝廷要治罪王氏的預告。如果少主不照辦,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動手了。”
“他這次要我們上繳兩倍的貢賦,那如果下次不高興讓交三倍呢,五倍呢!縣官又不許向平民上調稅賦,那錢不就擺明了要從世族中出了嗎?”
管事繼續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這次誠心依令行事,再派使者去都城和上級求情。將來或許可以修複關係。”
少主忍著怒氣,坐下思索再三。“那先和巡吏談談吧。”
隔日,巡吏、隨行官和縣官一起來到王府。
巡吏聽到少主想要和朝廷緩和關係,托她當說客。
“少主不必這麼麻煩了。我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可以解決你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