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神明的挑戰就是對權力的挑戰,對神明的篤信就是對權力的屈服。
道德不是調教平民的工具,是對人族所有人共同的要求。
在有曆史記錄中的掌權者是以德還是以力,如何以德的具體方式都是一種現實可參照的要求。聖君賢哲不是常人可以達到的,但是人人都應該敬重他們,最好是向他們看齊。
民族最優異的人的事跡和評價就是民族性的風向標,不同的風向標導致不同的結局,帶領民族或走向繁榮強大或暗昧虛偽。
上下一體,萬眾一心才是強大的整體。
各自為營隻能走向分裂和暫時的和平。
定尊卑分品級隻是為了區分才乾、貢獻和能力。將平庸猥劣者提到和尋常人一樣的位置是對他們的輕慢。
“師父,為什麼你的地方還有帝王呢?”趙棱難得問起和練功無關的事情。
徐則炁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趙棱,“我們實在。”
“哦。”趙棱有點懂了。
“這就懂了?不多問問?”徐則炁希望徒弟再問幾句,這個木頭啞巴開口說些無關的話機會難得。
“明白了。”
“我不明白你是怎麼明白的。”
“我去扔垃圾了。”趙棱恢複呆愣的漫不經心的樣子,提著垃圾袋走出餐館。
“太無聊啦!男人太無聊啦!還是女徒弟貼心。比不了徐渺。”徐則炁沒好氣地對著空氣說道。
餐館就隻有他一個人,空蕩蕩的,有點冷清。
“啊啊啊啊啊啊!!!”徐則炁瞬間飛至空中狂喊亂叫,“姬朱羅,你了不起!我乾嘛要在這跟個傻子一樣的看譜子下棋啊!你……”
沉默蔓延四散,月輝輕柔地灑在徐則炁身上,越發襯得他這個純純的大傻叉。
感華而凝結的部分神識幻做虛影,三界中隻有徐則炁自己能看到麵前這個和自己似像又不像的美男子。
真是美男子,烏發披肩,麵容清俊溫潤,可是分明是他的臉!
“我長這樣嗎?”徐則炁奇怪地看著這個“自己”。
“我和你下,以靈海為盤。”虛影遁入徐則炁靈海之中,一揮手便顯化出一片山川秀麗,以萬物為棋子,與天地為棋盤,以山脈湖海為楚河漢界。
棋子安於天地棋盤之間,沉重厚實。都是棋子的尋常模樣,隻是大小猶如一座小山底座。
徐則炁心裡發懵:我有這麼厲害嘛?這人是我嘛?
自此徐則炁就在靈海幻境棋局和“自己”對弈。
當然他還是依著棋譜下,畢竟他腦子對棋譜還不甚熟識,就像個白癡。
陽台上,獨孤風致穿著單薄的睡衣,感受著冷風透入肌理,如果站得夠久,可能她的五臟六腑會凍結在此。
圓月皎潔,麵上有些不知名的暗點。還有顆明星伴著身邊。
獨孤風致的心依然熾熱,隻是身子開始變得冰涼,如果她有天被冰凍在冷湖之下,那種窒息冰冷的感覺應該會永生難忘吧。
獨孤風致笑著搖頭,不知自己怎麼突然有了這個念頭。
再過不久,她就要嫁給曲承偉了。會有一場盛大隆重的婚禮等著她。
她不可否認被他的氣質和身體吸引,雖然嘴上涇渭分明,心裡還是有些動情。畢竟對有好感的男人,肉體上的關係會加深這層迷幻的霧障,讓人分不清是不是真情。
不過真情對獨孤風致來說,是奢侈。應該對所有掌握不了自己命運的俗人來說,都是虛幻。
趙棱走在路上,望著天上的圓月。
冷風吹來,他好像想起了記憶裡一片綠濤之中的動人笑臉。
獨孤風致。
他在心裡念了下這個有些滾燙的名字。
曲家和獨孤家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