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和律師跑到一邊嘀嘀咕咕去了,倆人時而爭執,時而沉默對視,談了許久才相互微笑、握手。
敖西對此大為不解,但是據他觀察,其他警員都對此見怪不怪,他乾脆又找上卡萊斯直接問道:“頭,副局長和律師在談什麼呢?”
卡萊斯看了敖西一眼,有事就是頭,沒事卡萊斯是吧?
他還是回答道:“之前不是說了嗎,嫌犯張悅應該隻是分銷商,不是毒梟,把她送進監獄其實沒什麼太大的用,而且她還有兩個未成年孩子,真上了法院也未必會重判。
所以我們想了個辦法,就是我們和地檢還有張悅,做一個三方交易,隻追究查到買家真實身份的幾例葉子買賣的違法行為,地檢也不以重罪起訴她,張悅需要交代清楚我們想要的情報信息,而她能儘快回家,還能要回兩個孩子的撫養權。”
敖西感到不可思議:“她車上查到這麼多葉子,她也確實在銷售,走正常流程,還有可能不被起訴重罪?”
這在國內是不可想象的,國內對於任何販毒行為都是雷霆打擊,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妥協,美帝拉胯到這種地步嗎?
“當然,我給你科普一下吧,夥計,加州規定娛樂化葉子合法,但是持有超過22克葉子仍然非法,我們查到張悅車裡有大量葉子,這個數量實際上依然不能算非常多。
張悅有醫用葉子卡,她和律師可以說這是儲備的藥物,隻是量大一點,很可能隻能算非法儲備管製藥物,葉子確實有藥物屬性,它不同於白粉,如果攜帶的是可卡因或者海洛因,那就是非法攜帶大量毒品罪,毋庸置疑。
她每次銷售的量都很小,我們也不可能真的把每一條交易都查出來,總量不夠就達不到供應毒品罪,很可能隻算分銷管製藥物罪。
她有精神疾病,沒有帶槍,沒有反抗抓捕,還是少數族裔,離婚女性,有兩個未成年子女需要撫養,buff都快要疊滿了。
最重要的是,我們的最終目標現在不是她了,我們是想從她嘴裡挖出背後的毒梟,張悅為了減少可能的刑期,你猜她還會說出來嗎,如果她不說對我們來說反而得不償失。
所以我們需要妥協以換取情報,地檢需要體現他們的作用,既維護法律又有人文關懷,而律師需要表明他拿那麼多錢是值得的。
要點就在於我剛才說的,我們知道、地檢知道、律師知道,而張悅應該不知道。
你想想看一個麵臨現在這種困境的女人,律師跟她說經過他艱苦卓絕的鬥爭,給她爭取到一些非常好的條件,隻要說出一些信息就會被免除重罪指控,我們和地檢也表示認可,她會怎麼做?當然是知無不言了。
然後我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四贏。”
“那上午抓那個小黑呢?”
“他啊,他會被控告非法持有、銷售毒品罪,要在監獄裡享受了,誰讓他沒錢請律師呢。”
敖西一副地鐵老人手機模樣,就一個感覺真是開了眼了,美國這邊玩的是真花啊!
卡萊斯聳聳肩:“這就是美國,夥計。”
我可去你的美國吧!
還有法律嗎?還有王法嗎?你們就這麼執行的嗎?
敖西氣得不行,忽然又冒出一個念頭,你們的蠅營狗苟關我係統持有者什麼事?
不管現實中嚴格落實責任有多難,那都是他們的事情,跟我敖西其實沒關係。
隻要他頭頂的罪惡標識是紅色或者黑色,我就能乾掉他了,重點隻是不要被人發現是我敖西做的,或者跟自己有什麼關聯就行了。
比如說張悅這件事,警察因為種種問題,選擇放她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