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騷缸!不是!你是什麼東西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讓卿焰感覺天要塌了,跳起來就使勁想把腿抽出來,“放開我,放開我啊!”
不料那隻手抓的更緊了,腳下傳來悶悶的但是極其暴怒聲音,“你再跳一下我就把你腿打斷,塞你嘴裡!”
嚇得卿焰瞪著眼睛一動不敢動,地下那道聲音變得有些虛弱但還是很有氣勢,“先把你的腳從我頭上拿開,再把我拉出來,快點!”
低頭一看,果然自己腳下好像踩到了一坨黑色的毛發,剛剛還跳起來蹬了好幾下,卿焰瞬間冷汗直流。
巫西沉也絕望啊,一睜眼就是被垃圾埋的嚴實,臭氣熏天,費半天勁好不容易頭快出“土”了,突然被人一腳踩腦袋上,她被踩得眼前一黑,手卻下意識的抓住了那隻腳。
沒想到那小登被嚇的亂叫,厚實的鞋底板對著她腦袋又來了幾下衝臉暴擊,屬於是貼臉開大,蹬的她眼冒金星。
刨了半個多小時後,卿焰終於把巫西沉從垃圾堆裡拔出來了,兩人躺在垃圾堆上喘著粗氣。
巫西沉克製了許久,最後還是忍不住爬起來就是往卿焰肚子上來了一腳。
“噗!嘔嘔嘔,你乾什麼啊,好端端的……為……為什麼打……打嘔!”卿焰被踹得胃酸都反上來了,想反抗一點力氣都沒有。
巫西沉一腳過後終於冷靜下來,“抱歉,多謝你啊,但是我這個人有點睚眥必報,恩是恩,過是過,不給你一腳我晚上高低是睡不著覺。”
“不是,大姐你,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來……來補刀,你就……你就不怕一腳把我踹死啊。”
巫西沉這才發現這小子身上臉上確實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鼻血糊了一臉,還把自己從垃圾堆裡刨出來,一開始聽到這小子中氣十足的鬼喊鬼叫,還以為是個健全人。
巫西沉連忙扶卿焰坐起來,沒想到卿焰眼睛一閉直接暈過去了,大有一副我先暈一步,大姐你看著辦的樣子。
巫西沉難得麵色凝重沉默了許久,一時拿不定主意。
她自己都還沒搞清楚狀況,怎麼就到這裡了,和卿焰不一樣,她身上沒有特彆明顯的外傷傷口,就是手腳有些使不上力。
最讓她吃驚的是,她入夢前明明是在息室裡,除了她自己沒人能進入息室,而她醒來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這裡已經明顯不是夢境了,疼痛感,強烈的垃圾腐臭味道,以及腳邊這個昏迷的麵孔清晰的年輕人,無一不告訴自己這個事實。
巫西沉壓下心中不安和各種疑問,當務之急是先吊住這小子的命。
咬咬牙,巫西沉彎腰動作利落把卿焰背背上,還好,比自己想象的要輕一些。
隨後巫西沉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出了這個巨臭無比露天垃圾場,四周有有工廠機械運轉的聲音就會有人在。
但是走了將近兩公裡,巫西沉沒見到一個活人,粗糲的石子路硌的腳底板生疼,何況背上還背了個傷員。
“得虧了是我,換個人來,早和你一起死路上了。”巫西沉臉上的汗都流進眼睛了,刺的眼睛生疼,還不忘說兩句話。
終於不遠處一處土坡拐角出現了大片低矮的燈光,巫西沉腦子也是昏昏沉沉,肺葉子都快乾萎了,此時就像沙漠裡看見綠洲的人一樣,隻想著快點走過去。
巫西沉滿頭大汗走到一個類似診所接待處的低矮建築前,紅色的醫療十字燈牌閃爍不定,道路上連個路燈都沒有。
來不及多想,巫西沉隻能快步走進診所。
診所接待員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媽,正在打瞌睡。
巫西沉嗓子乾的要命,隻能艱難地開口:“你好,他受傷昏迷了,能給他救治一下嗎?”
大媽聽到動靜,終於抬起頭,看見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蓬頭垢麵的兩人也沒有大驚小怪,快步上前扶著卿焰坐在椅子上,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