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重要領域的人,以及被我們買通的人,都莫名失聯了。”
“連同那個長期與我們合作的王福根。”
“除去我們這邊出了問題,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一間寬敞明亮的會議室裡,兩列二十多名參與會議的男女老少,都正襟危坐、低著頭。
坐在首位、隻穿著白襯衫的中年男人,有著一頭亮眼的金色短發,以及一雙冷厲的灰色眼瞳。
在部門內,以及國際上,他有一個令人恐懼的外號/代號,叫“食心魔”。
他擁有的超凡異能,並不是【心靈感應】,而是能吞噬他人記憶和心智、把人變成白癡植物人的【食心魔】。
異能名就是代號名,冷酷殘忍的他和自己的異能相互成就。
因為這個異能,不論他想知道什麼,隻要吞噬幾個相關人物的記憶,就能獲得相關的信息。
但代價就是,被他吞噬了記憶的人,會失去這段記憶,甚至失去心智。
比起【心靈感應】,【食心魔】像是個劣化版本。
優點在於不用先控製住目標,可以直接“咬”上去,“吃掉”目標腦海中自己需要的記憶。
而且無視“心靈屏障”,【心靈感應】者一樣會被他吞噬記憶和心智。
“布蘭奇先生,我們會動用一切能動用的人脈和資源,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列人員中,一個灰發老人站起身來。
“請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搞情報的,在情況不明的時候,最忌諱輕舉妄動,因為這個時候最容易暴露自己。
這個老人居然要在這個時候動用一切人脈和資源,讓“食心魔”的表情和語氣更加陰森。
“鑒於你的愚蠢和無能,我很榮幸的宣布——你被開除了。”
“現在,收拾好你的個人物品,滾出這棟大樓!”
灰發老人當場老淚縱橫,鞠躬哀求:“布蘭奇先生,我還有三個月就退休了,您行行好,看在我多年辛勞的份上,讓我正常退休吧!”
布蘭奇並沒有理會他的苦苦哀求。
講道理,這老頭的工作做的還是不錯的。
但也正因為不錯,獎金和退休金很高,一年好幾百萬。
而且看著老,卻因為是修煉者,實際還能活個好幾十年。
真讓他正常退休離職,到他老死一共得支付好幾億聯邦幣,換算一下就是幾十億炎夏幣。
但借著這個機會,直接把他開除,立省幾個億。
所以開除他,不是布蘭奇的決定,而是上位者的決定。
“收拾伱的東西,滾。”
其他人依舊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更沒人敢為灰發老人說情。
兩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壯漢走進辦公室,站到他的身後。
“艾登先生,請。”
兩個壯漢的戰力不如老人,但代表的是一種態度。
他不走,就是在和整個部門乃至整個國家對抗。
而他也漸漸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開除。
不是因為炎夏那邊出了狀況,而是因為自己的退休金太高,上麵不想給了。
他沒有能力去對抗。
為了防止他叛逃、泄密,往後餘生他會一直被監視,並禁止離境。
比起他的退休金,監視他的成本要低得多,百分之一都不到。
很劃算的買賣,不是麼?
這就是這個國家的規則,一個不能再創造價值的人,自身也就沒有了任何價值。
殘酷,冰冷,現實,無情。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向在座的各位同僚道了個彆,便去收拾自己的個人物品了。
他有存款,足夠無憂無慮地度過自己的老年生活。
隻是可惜,無法再給子孫們一個更好的成長環境、更高級的超凡資源。
因為他工作的特殊性,他並不能離開這座城市,更不能去狩獵異獸換錢。
將老人送走後,食心魔布蘭奇直接散會。
就好像開這個會議,就是為了開除那個老艾登,炎夏那邊的狀況反而不是很重要。
確實不重要。
這是一個超凡世界,有預知、占卜等異能,該部門就和不少這樣的超凡者有聯係。
雖然很難靠預知和占卜獲得具體信息,但參加會議的這些人更不清楚炎夏那邊的情況,問了也是白問。
布蘭奇很快請來了一個“女巫”。
一位有著黑色卷發、褐色瞳仁的東西混血美人,成熟嫵媚,“女巫”是她的代號,她的本名叫菲琳娜。
她並不是這個部門的正式員工,隻是為了回報布蘭奇給自己辦理了移民簽證,會免費為布蘭奇提供占卜服務。
僅限布蘭奇。
布蘭奇向她說明了這次突發事件,希望她能找出原因,即便隻是個了解個大概。
至少要先了解個大概,才能通過這個大概,推斷出更多信息。
“女巫”菲琳娜是靠塔羅牌占卜的。
在桌上擺好塔羅牌後,她向布蘭奇輕輕點頭。
“布蘭奇先生,請翻一張。”
布蘭奇看了看擺滿一桌的幾十張塔羅牌,皺眉道:“你平時占卜,不是隻用其中幾張?”
“事件越大,需要的牌就越多,布蘭奇先生。”菲琳娜輕笑,眯了眯眼。
“這次占卜可是涉及到一個古老的大國,也是我的半個母國,我應該會折損一些壽命。這可是真正意義上豁出命來幫您了。”
布蘭奇蹙眉,提議道:“那就不要把占卜範圍放那麼大。以我的一名下屬‘寄生者’為線索,我想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您真體貼。”菲琳娜輕笑,從桌麵邊緣一張一張收起塔羅牌。
“要不是您已經結婚,我一定會不可自拔的愛上您。”
最後桌上隻留了九張塔羅牌,擺成九宮形狀。
布蘭奇又蹙眉。
你這牌都沒洗,就這麼拿走邊緣的牌,跟我直接翻中間的牌有什麼區彆?
看出他的疑惑,菲琳娜輕聲解釋:“不要看表麵,布蘭奇先生。占卜就是不論您從哪兒翻牌,都會翻到注定的那張牌,我從哪兒收牌並不重要。”
布蘭奇是個非常自我的人。
因此他直接向最中間的那張牌伸手,將牌翻開。
太陽。
菲琳娜沉思片刻,輕輕點頭。
“太陽代表活力,您那位下屬,現在還活著。但您說他出了事,從太陽這張牌的逆麵解釋,是他活力不足,那應該是被活捉囚禁了。”
布蘭奇對此早就有心理準備,但占卜出這種結果後,他還是忍不住咬了咬牙。
“您可以再翻一張,布蘭奇先生。”
布蘭奇猶豫了一下,翻開了右上角那張塔羅牌。
但牌翻開之後,他卻麵色一變。
“怎麼還是太陽?你這些牌還有重複的?”
他正要去翻開另外七張牌看看。
卻被同樣震驚的菲琳娜起身抓住手腕,一把按在桌上。
“布蘭奇先生,我不建議你繼續翻下去了!相信我,這對你有害無益!”
布蘭奇冷靜了片刻,點了點頭,收回了手。
菲琳娜將兩張太陽牌蓋回去。
又將九張牌全部疊起,放回大牌堆中,洗掉。
“這是一副新牌,剛拆的。”
菲琳娜雙臂撐在桌上,身體前傾,看著桌對麵的布蘭奇。
“考慮到做工出錯、裝錯、購買、洗牌、擺牌,再疊加上您翻到重複牌的概率,我相信這是上帝對您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