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彆動,先好好躺著休息。你要擦汗?沒事,我給你擦就是了。”
朱元璋掃了眼正在給自己兒子擦汗的薑晨,心中暗暗點頭。
該說不說,這小子的確和錦衣衛說得一樣,醫術了得。
想到這裡,他也收起了憤怒。
“若是這小子的嘴巴能閉上,不亂說話就完美了。”
朱元璋心中感慨道。
薑晨已經給朱標擦完了汗,坐在旁邊的石凳上。
他看著愣愣出神的老朱,勸說道。
“爹,對我剛說的話,你要三思啊!”
朱元璋覺得自己閒著也是閒著,決定陪這小子玩玩。
他一屁股坐在對麵,直截了當的否認了剛剛薑晨說的話。
“你剛剛說藍玉蹦躂不了幾天,是不是言重了?
藍玉是開國功臣,戰功赫赫,就算他再怎麼狂妄,聖上也不會砍了他的腦袋。
見自己老爹終於不急了,薑晨也放鬆下來,心情愉悅。
“話是這麼說,但如果這是他自己找死呢?”
薑晨將擦汗的手帕丟在桌上,看著老朱的眼睛,鄭重反問。
“找死?”
“對!就是找死!”
薑晨沉聲道“一個因為城門開得慢而攻打自家城門的人,他不找死,誰找死?”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太子朱標身死後,太子去世,聖上為了給皇孫鋪路,必定將藍玉這種驕狂自傲,目無王法的人乾掉!”
薑晨揮手做出一個砍頭的動作,斬釘截鐵道,好似在訴說事實一般。
朱元璋瞥了眼躺著的兒子,皺眉不解道。
“太子正值壯年,乃是人生中最好的時節,怎會去世?還有藍玉什麼時候攻打過自己城池?”
薑晨怔了怔。
壞了,藍玉是在幾天後才會攻打喜峰關。
現在的藍玉還在北漠,尚未歸來。
相對於莫須有的事,朱元璋更好奇的還是薑晨說太子活不久的事。
他頗為不服,語氣加重,犟嘴道“更何況,太子身邊都有禦醫,怎麼可能會去世?”
薑晨無奈苦笑。
老爹終究還是太過相信那些禦醫了。
也是,老爹隻是個千戶,對於皇宮中的一切都充滿崇拜。
他不相信才是怪事。
薑晨微微搖頭,歎了口氣。
禦醫的確醫術了得,但對於細菌感染的炎症卻是束手無措,甚至找不到病根!
在這種情況下,朱標怎麼可能會活下去?
薑晨勸說道“爹,不要太相信禦醫,他們沒你想象得那麼厲害。”
他繼續道“至於太子會去世.......”
薑晨忽然扭看向躺著大哥。
“這件事大哥比我清楚。”
朱標“?”
他一臉懵逼的指了指自己“啊,我?”
薑晨點了下頭,解釋道“太子生有背瘡,此病與大哥一般無二。”
薑晨看著二人凝重的臉龐解釋道。
“背瘡和身體好壞有關,大多數背瘡其實不用醫治便可自愈,但太子年少時體弱,又上過戰場,人到中年身弱體虛,且背瘡每每複發,長年反複,必定要命!”
薑晨拍了拍大哥的肩膀。
“大哥,如果我沒說錯,你的背瘡也是年年複發吧?而且每次病發,背上奇癢無比,隻能靠自己硬撐過去。”
朱元璋麵色凝重地扭頭看向自己兒子。
朱標臉色僵硬地緩緩點了點頭。
“小弟說得沒錯,每次病發時我都難受至極,想死的心都有,宮……軍中的軍醫又束手無措,隻能靠我自己撐下去。”
朱元璋心中大驚,失聲道。
“啊?這麼嚴重?!”
一時間,他即心疼又後悔。
心疼於自己竟然連這不知道。
後悔於若是自己能早點知道,絕不會讓他受這般痛苦!
其實老朱之前也多次詢問過了。
隻不過每每詢問,朱標隻會說自己無礙,從不會說自己多痛苦。
乃至於朱元璋一直認為背瘡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病。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這病竟然恐怖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