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誌向(重寫版)(1 / 2)

宋國崛起 屏峰書生 3867 字 4個月前

公子卬作為公子卻無封地半寸,拿什麼供養門人?當今豢養門客之潛規則,薄則聊且溫飽,厚則頓頓魚肉,至於零薪,未之有也。武馳雖無千金萬金之想,但頂著進獄係風險供人白嫖,委實無法接受,畢竟親待養。

“我且問你,擇君而侍,以何為要?”

武馳想了想,回道:“地為先,無地不足以養士。”

“非也。”武母反駁道:“為娘以為,賞識為先。

兒言三公子為逃人,試問當年的公子重耳,輾轉四方時,是為何身?

兒言薪為重,試問,當年介子推之侍重耳,其事如何?過衛地,乞食,不得粟而得土,介子推割股為肉,以飼重耳,可求乎薪乎?及重耳為晉侯,辭不言祿,抱樹綿山,烈焰焚身,此所以有“足下”之稱,“寒食”之節,又求乎薪乎?

千裡馬常有,而賞識者鮮矣。商紂之地,不可謂不大,然不識忠賢,比乾死,微子奔,箕子佯狂,雖有祿而不仕;重耳昔年,不可謂不悲催,然趙衰從之,終為卿大夫之家。

今兒得青眼,如介子推、趙衰之得重耳。以為娘視之,三公子猶在重耳之上。握手言交,親下厚民,此一勝重耳;循循善誘,栽培左右,此二重耳不曾為也;屢以寡擊眾,此三略與重耳相齊。而宋公禦之昏,尤甚於晉之先君。兒又有何顧慮?

況且為娘安為等閒婦孺?介子推漂泊四方,居無定所,其母尚且能自食其力,為娘豈有不如?”

武馳為一番理論所傾倒,一口答應。武母方才軟下語氣,恢複婦人神態,慈眉善目。

“兒自明日之後,當多聽教誨。人雲:‘聽得勸教,食得飽飯。’三公子本事遠在常人之上,小學之師,比之,如日輝之於螢火,泰山之於細壤。切記,多聽多學,多思多省,有晦暗不明者,不恥相問。”

“兒當謹記。”

……

“從今往後,馳之性命,即是公子之命,馳之身軀,即為公子之軀,但憑驅使,絕無二心。”

清晨的陽光灑在稚嫩的臉上,年輕的武人,單膝跪地,短劍的劍鞘支在黃土地上,堅定的右手緊緊握住。希冀的目光照在公子卬身上。猝不及防的投效,令公子卬微微失神。

這台詞,何等熟悉,隻是物是人非,出言之人,非綠帽長髯棗紅臉之人。

古人擇主,均是一套說辭麼?

公子卬心中吐槽,轉而憂慮。

門客,陪臣,養士……這套體係於他,陌生而遙遠。

戰國四公子均養士,然其中無一定規,信陵君養門客,待之如手足,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平原君養門客,如董事長之與雇員,一方掏錢,一方效勞,門人有不如意者,可自去,平原君有見喜者,擇優汰劣,見鄒衍而辭公孫龍;孟嘗君養門客,如人主與附庸,;春申君養門客,如平起平坐合作,門人來去自由,甚至取而代之。

今處春秋中期,戰國尚有百年之期,養士之製是否有變迀?不得而知。

門人家中有老有小,待遇之定,又當幾何?

目下無地無資,納武馳為門人,是否耽誤他人前程?倘若拒絕,是否有絕人之嫌?

見公子卬不回一辭,武馳以為卬囊中羞澀,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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