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湊上前來,武峻踮起腳尖,人人都被好奇心所驅使。
打開一看,竟然是一隻疲倦的蛤蟆,腮幫子附近的肌肉沒能發出有力的呱呱聲,許是累極了。
與會之人無不哄堂大笑。
武功一邊捧著肚子,一邊嘲笑道:“這是宋公的回禮嗎?”
把彆人給你的禮物當做回禮送回來,是很失禮數的行為,顯得手頭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
使者道:“宋公得聞三公子未曾婚配,欲牽線搭橋,以良人許之。”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宋公會有這麼好心?公子卬感到來者不善,該配合的演出還是要配合,試看葫蘆裡的藥:“喔?良人何在?”
“函中故腮幫者是也。”
武功騰起忿色,這小子果然不是好果子。鏗鏘一聲,他抽出周刀而起:“爾乃敢以蛤蟆侮辱三公子,可要試試我刃是否鋒利麼?”
使者亦抽刀相對,形勢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了:“我刃亦未嘗不利。”
古時使者相請,還沒有保安搜查的體例,隻是唐雎不辱使命、荊軻圖窮匕見後才被人主補上。
公子卬盛了一爵酒信步到武功身側,舉杯相與。武功一飲而儘,擲杯,目光寸步不離地鎖定使者。
公子卬輕聲提示:“子業。此人名為使者,大抵實為死士。你我理應長笑,而非盛怒。
宋公所以派死士至此,難道不是因為投發投蛙之計折磨得束手無策麼,方才出此昏招置氣麼?”
武功以為然,慢慢下了家夥。
公子卬深深看了使者一眼。使者亦收刀入懷,自辯道:“我非為死士,實乃使者,為說媒而來。三公子自詡襄公之德,反言而無信,投發斷水,蛤蟆夜驚,此等下作伎倆,卑鄙齷齪以極。我主不以雌蛙相許,難道以良家女子相配麼?”
使者怒目瞪著公子卬,公子卬大抵會用兵不厭詐之類的措辭為自己辯解,使者早就做過推衍,打好了腹稿,定叫他被噴的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