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城頭的左師兵大叫一聲,跌落在地,上下兩丈的落差沒能當場摔死,但這個左師兵摔得七葷八素,天旋地轉。一支冷嗖嗖的箭直衝麵門而來,來不及閃避,他溫熱的鮮血從腦門涓涓淌下。
“好樣的,弟兄。”城頭爆發出歡呼,好不容易射中一箭的弓手得到了極大的稱頌和褒獎。
公孫友著急上火,臉色青如潭水,嗬道:“弓手抵近射擊,壓製城頭箭矢!”
成排的步弓衝到城牆下單膝跪地,彎弓搭箭,和城頭的敵手中門對狙。
羽箭被射向天空,就像密集的流星,朝著城牆垛口的隱蔽處飛下。少數一時不查的弓手被擊中麵門,悶聲倒地。儘管左師的射術更精準,但取得的戰果也有限。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對決,一方居高臨下,勢能加持,又棲身牆垛之側,擁有掩護之利。左師的弓手一個個被射翻,距離城牆沒幾步的他們天然就是好靶子。
在犧牲弓箭手安全性的同時,攀登竹飛梯的半甲兵受到的招呼銳減,他們的腳步鬥然加快,高度極速飆升。
“集火竹飛梯,彆在下麵的弓手身上浪費活力!快!,把金汁、滾木、礌石調配過來。”戰鬥進入白熱化,公子卬疾聲下令。
楚丘弓手轉而專注於向半甲兵傾斜活力,專挑他們裸露在外的手掌、麵門、脖頸下手。一些膽大如牛犢的射手甚至探出頭射擊,乾掉對手後忙不迭縮回城垛下張弓。
守軍占了上風,情勢如火,宋公再沒法安居麾蓋之下,坐觀成敗。
宋公開始熱身,宋公親自下場。
他令禦者驅車至城牆下五十步之地,彎弓搭箭,射出了手上的奪命之器。
公子卬第一次親眼見識宋公的手藝。弓弦一響,城頭上一名守軍就應聲栽落。在左右的歡呼聲中,宋公又是一箭。耀武揚威,指哪打哪。
短短六分鐘,宋公飛出了一百支箭矢,每一箭都命中目標。雖然有甲胄保護,不是箭箭致命,但探出頭的弓手無一例外被射斷脖頸,掩著噴湧不止的大動脈無力地墜下身子。
左師兵進攻的是城牆的“馬麵”,所謂馬麵,就是除了城牆四角,其餘凹陷下去的城牆。進攻馬麵的左師兵不得不接受來自三個方向箭矢的交叉火力。
饒是如此,宋公還能眼疾手快,仰仗犀利的命中和不竭的射速,壓製三麵的敵手。普通士卒哪有宋公這樣的臂力,射完九箭就要休息。
宋公霎時間成了戰場上矚目的焦點。
“和普通小兵比,宋公真乃如假包換地超級賽亞人啊。”公子卬思忖,不能任由射手輸出下去。標槍射程沒那麼遠,丟不到宋公,自己這邊的箭術又不是對手,什麼神臂弓、弩機、火槍、大炮都沒有發明出來,唯一的應對之法——拉一批騎兵突突了這狗日的。
一旁看戲的公子杵臼大驚失色:“恐怖如斯!這怎麼打,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