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善兒初露鋒芒(重寫版)(1 / 2)

宋國崛起 屏峰書生 3216 字 4個月前

最難說服的是箕鄭父。

此人出身寒微,但才能被晉文公看中,主持晉國賑災救饑頗得文公之心。其後又屢經大戰,指揮得力,於九年前的清原之蒐被晉侯抬舉為新上軍佐。箕鄭父軍功、文治皆顯於人,自然不需要再立軍功以得拔擢。

況且他已經官居一軍之將,在晉國僅次於趙盾,是所謂二人之下,萬人之上。又與蒯得既是盟友,又是生死至交。和衛攻秦之策,對他來說毫無說服力。

田單先如實向箕鄭父報告了趙盾的計劃。

箕鄭父冷笑連連:“趙盾,我之仇敵也,若非此人,當初襄公就拜我為中軍將了。你竟然要鄭父順著趙盾的布局行事,難不成是把我當成趙家的家臣麼?!”

箕鄭父最早是偏遠地區士人階級,靠著指揮與奮鬥才爬到卿大夫的位置,典型的鳳凰男。鳳凰男最討厭自己出人頭地後,彆人還把他當成原先的階級來對待。最典型的就是陳勝——陳勝少時,曾給人雇傭來耕地,對一起傭耕的夥伴說過:如果有一天自己發達了,不會忘記你們。後來果然發達,成為陳王。一起傭耕的故人想起了陳勝“苟富貴勿相忘”的諾言,特地從陽城老家來陳縣找他,不僅直呼陳勝的小名,還常常敘舊,講到當年寒微時的舊事。陳勝十分羞惱,就把故人處死了。

現在田單竟然讓箕鄭父像家臣一樣對趙盾亦步亦趨,箕鄭父大為光火。

況且箕鄭父與公子卬有隙,當初公子卬初到晉國時,箕家的仆人為了得到麵條的秘方,放火燒公子卬的工坊。此事箕鄭父事後知曉,隻是仆人縱火不慎,火燒自身,殞命當場,箕鄭父不好歸咎於公子卬罷了。可他清晰地知道箕家已經得罪了公子卬,田單作為公子卬的門人,又為趙盾之計鼓吹,當即命家臣送客。

田單見火候已經差不多,遂更大力刺激箕鄭父:“上軍將一聽趙氏,就如被針紮,難道上軍將甘願一生一世屈居於趙家之下乎?單有一計,可使趙氏頹喪,聽與不聽,全在上軍將一念之間。”

這番言辭果然奏效。箕鄭父不再驅逐田單,給了他一個開口的機會。

田單說:“趙盾此人,長於陰謀詭計,而拙於用兵之道,上軍將當知之。今年趙盾與秦軍戰,又是偷襲,又是以眾欺寡,最終卻是艱難取勝,傷亡不小,足見其不善軍爭也。

上軍將可知木桶乎?一隻木桶盛水幾何,並不取決於桶壁上最高之木塊,而是取決於桶壁上最短之木塊。今趙盾正如此桶。趙氏若是休養生息,治國理政,不興兵戈,專事權鬥,恐怕十個上軍將都不是其對手。可趙盾若專事烽火,興兵於外,則十個趙盾都不如上軍將。上軍將以為然否?”

箕鄭父沉吟一陣,道:“似是有些道理。蒯大夫被趙盾奪了封地,若趙盾不犯錯,恐怕永無重得封地之日矣;若趙盾覆軍慘敗,士卒怨於營壘,軍屬鼓噪於國都,晉侯母子憂懼於宮殿,則趙氏失政必也。趙政若失,太後一定會想起來,中軍將應該由軍功最盛之人,而非趙盾這等承蒙父輩遺澤之人來擔任。”

“上軍將此言是也。隻要趙盾下台,上軍將掌國政,蒯大夫複得重用,再立軍功,重取封地,不過是探囊取物而已。”

箕鄭父屏退候在一旁、準備隨時轟走田單的家臣,並吩咐仆人給田單準備座位,設在自己的當麵,言辭也變得客氣起來:“先生坐。鄭父隻是不明白,為何一定要把蒯氏的土地還給衛國,難道彆處就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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