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認知陷入極度消極,這時所感受到的都是沉重的停滯時間,他一直睡不曾有對任何事再有興趣,渾渾噩噩隻是躺著如一個僵屍,迷迷糊糊又昏睡得神誌不清,而感知的放棄卻沒有換來意識消散的解壓,隻有更多的壓抑情緒在心理暗示。
洛恒迷糊間做了個讓自己冷汗淋漓的噩夢。這噩夢不如傳統中的款式有恐怖的畫麵或者是壞事的發生,卻是另外層麵上對自我認知的驚嚇,在夢中洛恒夢到自己如一縷人間之風,視野穿越過這世間的原始山林河川,直上雲霄入浩渺星辰之間,而後又極速飛梭過一束束被拋棄在視野之後的星體,直是不知如何穿越進入一間懸浮又高亮的空間,他見其中穿白製服科學院那些老科學家們的朦朧身影顯現出來,他們在空間中透明並懸停著,似在討論什麼神色嚴肅,而他們身後,怦然出現自己出生時一直浸泡著的熟悉的營養缸,而這會其中正是泡著“自己”,後如見著了視野中的洛恒,又如告訴視野中的他,隻淡定的老者聲音心平氣和的道:“知道為什麼我們對可能發生的磁場波沒有做任何預案預防嗎?因為就是沒有準備的必要,什麼爆炸,從來都不存在,我們早都精神進入更高維度的世界了,早就拋棄肉身已置身無限維度之中,隻是你以為的看到的聽到的感觸到的畫麵,其實都是設定好的,我們一直以來都以另外一種形體活著,隻有你沒有升級進入我們的新世界,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們還是想觀察你,這是一場設定夢遊,一場科學記錄,想知道在虛擬設定的世界中你的反應表現……”
夢的邏輯總是很奇怪又不合理,就如洛恒這樣的夢,但還是會因為過於異想天開讓人驚嚇,洛恒瞬間有一種無有身形卻靈魂發麻震驚的驚恐感,他急切的想交流與呐喊,而這樣知道一個‘真相’的震撼程度足讓他痛苦無比又手足無策,所以他直接從這個噩夢中驚醒,醒來時他心跳不止虛汗灌頂,恐懼感占滿所有的精神,這種害怕是無形中超出自己預想的那種對世界三觀震碎的驚恐,是對自我懷疑的瘋狂心碎。他渾身虛脫,感覺如永墜無限的深淵。宛如這個世界一切都是鬼,就他才知自己是置身鬼世界中,真實與虛幻與自我懷疑都讓他害怕到懷疑所有的一切是不是真實的。他驚恐的感覺呼吸不暢通,害怕到想掐自己的肉憑借痛覺來確定這一切肉眼所見是不是真的。
他簡直快站不起來了,懷疑一切,感覺被無形監視,自己隻是個不存在的無意義的東西,又問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還是說真隻是在夢中這個虛擬的世界?他對一切都感覺懷疑與不可信任,感覺所有的‘人’都在觀察他嘲笑他,他顫抖著抓著不曾離身的小劍,發抖著如置身恐怖片中的主角一樣神經質的緊繃思維緊張四顧,他提著小劍整個人貼牆走出小屋子,他在走廊裡東張西望又神情高度緊張。而這樣披頭散發行為怪異的他,正是這樣的舉動被上樓來送晚餐的免免仙尊撞見,免免仙尊先是嚇了一跳,洛恒撞見她更是驚恐的大喊。
免免仙尊皺眉的神色中帶著悲憫,她擔心的瞅著端著小劍發抖又防備的洛恒道:“天呀,你這乾什麼呀?要去哪裡?你這是失戀被打擊到精神失常了嗎?你端著劍乾什麼!你到底怎麼了?”
洛恒驚恐的看著她隻是退後貼著牆,他滿身虛汗,眼神發紅瘋癲,又憤怒大吼道:“你們到底是真實存在的嗎?這裡的一切都是幻象嗎?我是在精神世界嗎?真的一切是真的嗎?”
“真瘋了,老爹!出事啦!”免免仙尊大吼大叫,她震耳欲聾的聲音把在實驗室搗鼓的辨天機也驚得趕快趕來,當所見洛恒赤腳又行為怪異的驚恐拿著劍防禦他們的當下神經病一樣的模樣後,辨天機頓時神色一變,隻咬牙道:“完蛋,洛恒有點撞邪了!洛恒你把劍放下,你要乾什麼!”
“彆過來!不然我就自殺!”洛恒繼續驚呼。
辨天機愁的咬牙切齒:“你天天要鬨自殺你煩不煩!”
洛恒急促呼喊:“這次是真的!突然我感知一個真相!這裡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假的?你們說!這是虛幻中你們這些高人設定的一個如電影的遊戲場景嗎!在玩弄我的精神,看我的反應?你告訴我?冥冥之中我被告知了真相!是不是這一切都是在夢中,是虛擬的?你們都還好好的,家園也都好好的,隻是在玩弄我,因為我不是純人類!你們在觀察我?在設定一個虛擬世界在精神世界禁錮我對不對!告訴我!如果是假的,這樣的世界我不玩了!我不要活!”
辨天機接下來的反應洛恒本以為會勸或者被揭穿後一切都結束了。但他萬萬沒想到,辨天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瞬移到自己身前,他首次展現自己的超高身法,隻一個瞬間已衝到洛恒跟前,對著洛恒就一個巴掌抽得本就虛弱的洛恒頭撞在牆上痛的就倒下去。而免免仙尊倒是心痛的趕快來攙扶住抽搐的洛恒。
辨天機一腳踢開洛恒掉落地上的小劍,他首次暴怒如狂襲龍卷風的氣勢震怒對洛恒大吼道:“你他喵的有完沒完!我忍你很久了!沒完沒了的發瘋了是不是!還他喵的說這裡是虛擬世界,虛擬世界的話我抽你這樣的你痛不痛?你說!真的是屁事多的有毛病又自卑的精神病小孩!你真的腦子有問題吧!一天天的都精神不正常的自我懷疑,天天腦子稀奇古怪的胡思亂想敏感多疑!天天要我們慣著你這性格哄著寵著!我特喵的看在你是最後的老鄉份上,又可憐你年紀小孤苦伶仃,把你當親生骨肉的慣著,可你沒完沒了的作天作地我真的要被你氣死了!鬨自殺是不?我讓你自殺天天掛嘴巴惡心我!你給我等著,與其你這樣煩死了天天疑神疑鬼都要自殺,不如我打死你!我看到你這多愁善感懦弱性格就來氣,怎麼就這樣煩,看我打不死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辨天機說著就下樓去四周看,然後他看到一個拖把,隻端起折了抹布頭後就端手裡揮舞著來打洛恒,這驚得免免仙尊趕快來攔截,一時間辨天機怒吼讓她滾開,與她拉扯在一起,直是要打洛恒,幾下卻被免免仙尊擋了痛得她上躥下跳,可辨天機還是要打洛恒,找著機會一棒子打在洛恒腿上,隻痛得洛恒又渾身抽搐地上翻滾!
辨天機與免免仙尊拉著個拖把拉扯對吼起來。免免仙尊驚呼道:“你冷靜!你也跟著洛恒發瘋嗎?”
辨天機氣呼呼道:“我看到他就來氣!一天天的就會散播負能量,就是要喪氣戾氣擴散,不就是沒個女人,至於嗎!瞧這扭捏模樣,我真是想打死他算了!”
“可是他明顯是心理生病了,你不是一直說洛恒本就有點心病要包容下他唄,老爹你怎麼自己忍不住亂發脾氣!”免免仙尊也挨了幾棒子,吃痛又憤怒道:“你們都有毛病嗎?都會突然發瘋!你們精神都這麼不穩定嗎?”
辨天機憤怒的丟了被免免仙尊扯斷的拖把,然後一掌伸手對天,他掌心射發的靈源之氣如個火箭炮隻把頭頂的二樓屋頂轟出個窟窿來,免免仙尊大呼你乾什麼,辨天機卻又用震耳欲聾的咆哮怒罵洛恒道:“洛恒,你給我把頭抬起來!看天空中的這是什麼?還這裡是虛擬世界嗎?那頭頂的九個破碎的星環是什麼你說!如果你覺得這一切都是虛擬的!覺得自己是被觀察的,是可憐的,那你真的可悲!你總是腦子胡思亂想被自己假設的世界所打敗,你沒有勇氣麵對任何事的話,哪怕這裡就是虛擬世界,你也是個被觀察的可憐的讓人唾棄的孬種!人活著要有活下去的勇氣,哪怕隻是存在自己的意識,連意識都不敢勇敢的活著你就真該死?你就是永遠都爬不起來的自卑懦夫!你敢不敢麵對一切!你說!你這個孬種!你如果說你不敢,你還是覺得一切都是假的,這裡都是虛擬的,那我這裡就打死你!因為我看到孬種就來氣就討厭!你回答我,你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想死還是想活!你說!”
洛恒聽著辨天機的咆哮,又捂著痛的感覺要骨折的小腿,隻也哭泣著抬頭看天,那披頭散發的發絲掛在冷汗熱汗混亂覆蓋的憔悴臉容上,他瞅見了空中能見的一點朦朧的星環碎片殘影,而腿上剛剛被打到的疼痛完全切斷了自己更多的悲痛思考,他隻是感覺小腿痛得要命,他又哭了,然後又笑了,而這次笑是深深歎氣放鬆的慘笑,而後在免免仙尊擔憂與辨天機憤怒的視線中,他反而冷靜下來,有點卑微又冷靜的道:“我不想死,想活,因為,真的好痛呀!這痛的感覺,讓我覺得不是虛擬的……”到這裡辨天機的臉容從憤怒的神色一下泄氣又哀歎苦笑起來,他隻搖頭,他也如終於無奈了扶著牆愁眉苦臉的看著地上那撒潑後一身狼狽又虛弱的洛恒道:“你這個孩子呀,我真的有時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真腦子混沌吧,有時又會很理智,而說你理智吧,又固執的容易鑽牛角尖,真的是奇葩……還好,知道痛,說的是人話,也終於還是腦子清明了,這一天天鬨的,你累不累呀?真的好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