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出了看守魔人的暫時牢房,他們看到了在外等候的雙馬拖車,而後七八個來幫忙的勞工協助把關押八尺魔人的鐵龍移動到雙馬拖車上,兩個人再騎馬拉著拖車往碼頭而去。
陸寒山騎馬瀟灑自如,洛恒就有點不熟悉操作了,畢竟算上在白雪村騎雪地矮腳馬的次數也最多三次,他非常受不住動物身上散發出的濃鬱泥土糞便味兒,他覺得這是一種窒息的折磨,他忍著鼻腔的難受側頭看陸寒山乾練身段,他又這會反思想:這裡每一個人都很能乾,隻有我自己很菜很難容忍各種艱苦條件,想來也是,能為者才能嶄露頭角擔當不得了的職務,我真的是半路出家儘顯窘態呀,四周的人真的太強太能乾了,我與他們差距太大,還不如個女孩,我得努力,不然真的丟人。
也許是因為聽了陸寒山講解的關於仇天淺的一係列人生回顧的事件,洛恒當下突然感覺似乎在無形中,總覺在街市暗處有人偷偷窺視他們,雖然這感覺很淡也可能是心理作用,但他為此還是多有轉頭瞭望,這讓陸寒山注意到了他的行為,她關心問:“你在看什麼?怎麼了?”
洛恒道:“我總覺得好像暗中有人盯著我們,你有感覺到嗎?”
陸寒山冷靜道:“是有一點這種感覺,想來可能是想劫囚的人,但不怕,敢來就剁了他們。”
待他們帶著馬車與囚犯牢籠回到海龍寨的火源船跟前後,在船上等候的雪夜月下船來調侃道:“我倒是不知道洛恒還會騎馬了,不錯不錯,挺帥氣的。”
隻有洛恒尷尬笑著知道自己有多狼狽。
這之後的後續就是把囚籠轉移到了船上甲板上,又打開船艙把魔人連同鐵籠關入倉房,待一切做好,啟航開船了。
此艘火源船的當下旅客隻有雪夜月,洛恒,白小雪與隨行仙府官員陸寒山並個囚徒。此外就彆無新旅客了,因為船票實在太貴了。
聽了洛恒回述了剛剛與陸寒山的交談內容後,雪夜月道:“嘖,那這魔人慘了,異度城主那老頭還不把他切成片皮鴨以報血仇呀,不過他現在失了誌,再多折磨估計也體會不到了,也算便宜這邪人了。”
白小雪詢問道:“話說什麼味兒,好像飄到我們船尾這裡總是一股騷臭味。”
洛恒淡定道:“是甲板下那犯人發出的,他早已大小便失禁,四肢斷裂,渾身流膿,所以就味道飄出來了……”
白小雪害怕的顫了下道:“所以說不能作惡呀,作惡無有好下場。”
火源船航行迅猛如破冰利劍,全速之效已能讓周邊風景產生殘影之相,洛恒很驚奇這種驅動力如此強大的船隻真的會在這工業技術落後的時代存在,他總感覺技術水準已超過了當下人的創造極限了。但當他想到這世道上已有許多精致的圖紙與工具書存在後,他倒是又理解了這樣的發展,想來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創造發明一直在推進曆史進程,比如今日所聽到的什麼時空穿梭門的概念都出來了,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而他也發現一切事物變化莫測中卻也有規則所循,這裡的事物變化還是會有實際聯係的物理反應,不會逃脫實際,比如時空穿梭門終究隻是假的,船的驅動也是靠有物質等量交換的物理引擎驅動這樣有邏輯存在的設備實現。人會禦劍飛行也是因為體內一種新物質的感應質變與特殊磁場引力所發生的拉扯來實現。
這個世界充滿怪物妖魔,但都是實體,沒有真的屬於神魔一類不科學的異空間物質存在,怪物也都是生物突變的動物,哪怕再怪,都不會空間憑空出現或者變得透明。這裡沒有神明,沒有真正的“奇幻魔法”。
因為好奇船的運作原理,洛恒十分想參觀船內部的驅動機械室,但他不敢提,隻偷偷跟雪夜月說了想法,雪夜月笑說:“這有何難,想看機械就說,我來問他們,應該他們不會拒絕我的。”
於是雪夜月帶洛恒去找鏢師頭領請求查看船內部結構,鏢師當然給雪夜月麵子立馬同意,而看著洛恒他們一行人下倉離開後陸寒山感歎道:“可真的寵洛恒呀。”
他們的船全速前進很快就駛離人跡地區,直線進入茫茫無人山海荒域,山林逐漸變遠,岸邊景象也荒茫陌生。
這是洛恒走的全新的一條水路航線,天地間的景象也都是新奇的,鏢師頭領說為保證快速抵達目的地,所以船是直線往異度城而去,走的是荒山深海無人航道,在這些人跡罕至的地方自然也會有更多神奇的岸上與海中奇異生物滋擾,他提前提醒他們注意安全,而洛恒也翻開地圖工具書,想從其中提前了解地理生物。
雪夜月帶的一本黃金封皮的水龍國海域地理工具書裡有介紹各處不同的海洋生物,其中他們經過的沿海地區即將有本區的人魚,海獸,奇植出現,洛恒看著書裡的繪圖隻感歎這裡每個生物植物都像縫合怪,簡直是噩夢的雲集品。
這個世界的人口數量非常稀少,人類為追求最大程度的安全生存空間於是大多數人聚集在有仙尊大俠牛人城主等高人罩著的城池附近,反正不用大麵積的種地,自然孕育的無限自長的野生玉米供給人基本的不餓死糧食,所以人們日常活動是白日在城池附近的森林裡采集野菜糧食,或在附近的平原耕種不用太照顧的莊家,更有懶得種地的人就從事其他社會行當。
而越離開人活動的區域,海裡也好陸地上也好,越發多的物種就融合演變的奇形怪狀起來,普通人是根本不去怪物之地的,敢在人類聚集區域以外活動的無非兩種人,一種是商人,他們不得不為生意奔走各地,另外一種就是不怕死的有武功的人群了,他們相信自己的實力而不怕怪物。
當然在野外不管是海上還是森林,怪物們攻擊的也大多數是這兩類人,隻因對方闖入它們的領地需要驅趕,又或者隻是肚子餓要吃肉這樣簡單原始的邏輯理由。野外的怪物們也會形成食物鏈互相吞噬,人是其中一道環節,雖不是可口的美食但也是一環,所以遠行的事從來也都隻屬於勇者的冒險,而洛恒現在就是在冒險。
洛恒在甲板上看書時雪夜月與陸寒山閒聊,雪夜月問:“那你今日出來了,誰照顧你師父”
陸寒山道:“不用擔心,三日前從王都調來兩位新武將小官員到我們天機府處修行曆練,他們作為新徒弟會侍奉好我師父的。”
“外來的陌生男孩哪裡有你這徒弟貼心呀,你師父又是潔癖,估計會這幾日起居過的很不舒坦了。”
“哈,是他催我出來曆練的,所以他早做好了簡單生活的準備,放心,我很快就會回去,師父又不是完全無法自理,他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話說你這背上本來隻帶著你的長槍,今日怎增新寶物了?這細斬刀真漂亮,是寶物吧?”
陸寒山解下背後的一把細長寶刀連帶刀鞘一同遞給雪夜月道:“恩,的確是寶物,是瀧公主這次送我的塵不染。本平時是舍不得隻收藏起來的,而出門冒險,師父說總要多備一個兵器防身,於是帶我們兵器庫裡最鋒利的劍出來作為附劍。”
“塵不染?哎呦喂,這是極品神器呀!”雪夜月抽開神刀觀賞紋路起來。
洛恒也好奇湊上前詢問道:“什麼寶物?請求解惑。”
雪夜月耐心對洛恒解釋道:“喜歡靈武神器收藏的人都知水龍國有六神器具,它們來源於前朝遺落寶物,是為六件頂級做工的堅韌兵器,分刀劍鏡傘棍鞭,當下都是水龍國王室的收藏品。
名字也很好聽——
劍名血不沾,
刀名塵不染,
鏡名魂不移,
傘名靈不散,
棍名骨不消,
鞭名情不斷。
總之六個兵器都是誰用誰知道的趁手舒坦。不知你小小寒山怎有資格得這寶物?我隻記得你師父是血不沾的持有者,那是因他曾經立功而的龍王獎賞的,那你又何德何能能得這麼個寶貝?”
陸寒山自豪笑曰:“因為之前不是瀧公主來這裡住了一段時間主持天寶仙劍大會唄。”
“對呀,然後?”
“然後我作為看守石頭島的執行官,也給她表演了許多次斬殺囚徒的行刑場景。”
聽到這裡洛恒有點害怕道:“天呀,你當過劊子手嗎不害怕嗎?”
陸寒山淡定道:“斬殺作惡之人,有何畏懼?我擁有的隻有斬了他們淨化世間後的滿足感與自豪感!”
洛恒感覺她有點恐怖,她竟是對殺人如此麻木。但也理解她的立場與職務,她就是如此身份職務的人,也鍛煉出這樣的心態了。
陸寒山繼續道:“然後瀧公主也被我的正義氣概所感動了,就送給了我她的佩刀塵不染,反正她寶物兵器多的是,就說讓這神器中的刀劍組合都交托我正義師徒二人,讓我們儘情除惡揚善匡扶國朝法則正義。”
聽到她自豪的如此說,洛恒與雪夜月都不得不鼓掌幾下表示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