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皮是個善於隱忍的狐狸。他對明朝搞戰略欺騙,對明朝內部的虛實越來越了解,可明朝對他的了解有誤。”
“這叫什麼?這叫情報不對稱,信息失衡。”
寧采薇道:“你提前布置,就是要改變將來的情報不對稱。”
“對。”朱寅歎口氣,“舉世皆醉,我們獨醒。作為後世來人,我們是有曆史責任的。”
“但凡有點心,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滿清入關吧?按照曆史,幾十年後就是甲申天變。”
“就算咱不當皇帝,也不能讓異族占了中原,億萬漢人剃發留辮,倒行逆施三百年。”
“這些事我們不乾,還有誰能乾?我在建州,要是不利用這個機會布置,走了想布置也沒機會。”
兩人說話間,遠遠的看見野豬皮兄弟,從熱火朝天的阿拉城工地上走過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
朱寅看見野豬皮兄弟,頓時換了一副表情。
雖然還是一副清貴的氣質,可神色表情不再像個成年人。
多多少少,眸中透著孩子清澈的純真?
“朱小公子。”努爾哈赤和藹可親,十分具有迷惑性。
實際上他剛滿二十七歲。拿到後世,還是個毛頭小夥子。
方臉白皙的舒爾哈齊,更是隻有二十三歲。
野豬皮兄弟看到朱寅和李如柏一起來,卻沒有跟著李如柏一起走,心中高興的同時,也有些疑惑。
他們希望吉祥暫時留下來。可是吉祥為何要留下來,吉祥自己應該是有緣由的吧?
許是…這來自中原的漢家小貴人,會喜歡苦寒荒涼的建州?
不能夠!
“小公子是我佟氏的貴客、吉祥。佟某是十分歡迎的。”
野豬皮在他重視的漢人麵前,一直是自稱佟某,也說漢話。
他的聲音渾厚洪亮,聲線卻很低沉:
“隻是,我們建州苦寒簡陋,不知小公子來此…是打獵遊玩,還是探親訪友?”
他向來很謹慎。他需要知道,朱寅為何要來這裡。
什麼目的。
總不能是故意來給自己送吉祥的。
朱寅毫不猶豫的說道:“在下是被惡奴反噬,被惡奴拐到船上,賣到關外的。”
“後來遇到熟人李如柏,我們才擺脫人販子。”
“這次,李如柏想送我回去,但我暫時不想走。”
“因為…我想學學騎射和打獵,在建州散散心。”
努爾哈赤聞言,立刻信了。
因為這是個合理的解釋。
朱寅畢竟是個孩子,就算是個早慧神童,那也不可能沒有玩心。
他是想玩一段日子,學學騎射打獵,那就對了。
在中原繁華地,反而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朱寅也不是完全撒謊,他的確想利用這幾個月時間,苦練一下漁獵民族的騎射本事。
哪怕熟悉一下也好。
冷兵器時代,個人武力的重要性還用說嗎?
“哈哈哈!”努爾哈赤大笑,“那佟某就派人教小公子騎射打獵。小公子這麼聰明,肯定一學就會,一會就精。”
“小公子就安心住下來,千萬不要見外!”
他這麼客氣,不僅因為朱寅是吉祥。
也因為朱寅和李家很熟,還因為朱寅疑似宗室,又因為朱寅早慧,不是一般孩子。
朱寅眼見時機成熟,這才露出孩子才有的感動之色,取出懷中的白樺皮信,說道:
“佟將軍,這是有關你的密信,你先看看吧。”
“嗯?”努爾哈赤狐疑的接過信一看,頓時一身冷汗。
這是哲陳部巴爾達城主,送給李成梁的告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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