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葉綰綰就算選了趙濯,可麗妃之仇,她不能當做沒發生。
趙奕親手害死她,殺身之仇,必須以命償還,而其他人,就算不償命,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她不確定前世麗妃是否真的害了她,但是最後趙濯成了太子,麗妃母子踩著她的鮮血爬上去,她無法容忍。
哪怕重生之後麗妃對她一直不錯,那也改變不了過去的事實。
趙濯若是成為皇帝,麗妃必然母憑子貴,憑什麼兩世了,最後榮華富貴都是他們的?難不成真是天命?
葉綰綰突然想到了一個詞:去母留子。
聽著倒是個好辦法,實際上愚蠢至極。
麗妃活著,無足輕重,麗妃死了,趙濯也許能被控製,但殺母之仇的恨最終會讓他變成毒蛇反咬一口。
所以,麗妃得活著。
他們母子感情好,她活著就是趙濯最大的軟肋。
“嗬......”
葉綰綰嘲諷一笑,笑自己,她最恨太後和趙奕那般不擇手段、滿腹算計,把所有人都當成棋子,結果現在她跟他們也沒什麼區彆了。
等最後就算她報了仇,自己卻變成仇人的樣子,那才真是令人作嘔。
“娘娘。”
“嗯?”葉綰綰回頭,是燕無來了。
燕無雖然對葉綰綰有那心思,但也不是那種膩歪的人,一個月頂多隻見她三次,時間不定。
不會頻繁到讓她厭煩,也不會疏離得讓她忘記,而且來的時間不固定,突然出現讓她驚訝,時間長了又讓她忍不住想。
他在戰場對付敵軍的時候是不是也這般狡猾?
燕無過來,坐在葉綰綰身側:“剛剛看娘娘想得入神,臉色還有些不愉,可是有什麼心事?”
“心事......算不上心事,就是有點兒自我嫌棄吧......”
葉綰綰低頭扯了旁邊的流蘇把玩:“滿心的陰謀詭計,算計這個算計那個,也挺累人的。”
更難受的是算計了半天,她誰都沒弄死,心累又心塞。
想要害死一個人容易,但玩弄權術卻極為耗費心血心神,明明有捷徑,偏偏選了最複雜的路,都不知道自己圖什麼。
燕無握住她的手,寬大的手掌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娘娘若是不想操心,隻管交給我就是了。”
葉綰綰看了他一眼,笑開:“是,咱們的鎮國侯神通廣大,一切可都得靠你了。”
聽了葉綰綰的打趣燕無也不惱,笑了笑,給她帶來一個新消息:“葉大少爺跟信陽侯的嫡次女在談情說愛,葉國公不知道從哪兒收到了消息,正準備去跟信陽侯提親呢。”
葉綰綰眼眸一亮:“嗬,葉少揚那廝還真去禍害人家姑娘了。”
滿是看見自家豬終於學會拱白菜的欣慰。
“雖然這個節骨點不是上門提親的好時機,不過葉少揚也該成親了,不行,本宮得早點兒開始準備禮物,可不能怠慢了新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