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放下茶杯,思索片刻:“讓他一個人進來。”
見是必須要見的,她倒想知道趙秦又想折騰什麼幺蛾子。
“隻能一人?不可能。”跟在燕沉身邊的是殷豐的義子殷川,他也是親眼見識過葉綰綰折騰事情的本事的,這要是讓主子一個人進去,那還能活著出來?
趙秦卻不以為意,微微勾唇,嘲笑葉綰綰的防備:“無妨,我一人進去便是。”
說罷,竟是雙手撐在輪椅兩邊站了起來,在棲梧彆院守衛驚訝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趙秦走得不快,一邊走還能一邊欣賞棲梧彆院的景色。
秋日裡盛開的花卉不多,一眼望去到處都是蔥蔥鬱鬱的顏色,偶爾有一從花,看著沒有特彆打理,卻是開得非常的肆意燦爛。
“果然,主人回來了,這花也燦爛幾分。”
趙秦抬頭,看到了站在亭中的葉綰綰,一如往昔般,一身華服,金枝玉釵。
天地之大,野花遍地肆野,可有的花兒太嬌貴,注定隻能開在富貴之地。
“多日不見,夫人彆來無恙?”
趙秦抬手行了一個文人的禮。
今日他一身白衣,頗有文人雅士的斯文卷氣,可惜他那容貌太妖豔,怎麼看都不是讀書人。
葉綰綰冷冷的看著他:“怎能無恙?你還沒死,我如何得安?”
對於趙秦的腿好了,葉綰綰一點兒不意外,又不是天生的瘸子,受傷了,治了這麼久,好了也不奇怪。
她在乎的隻有趙秦的命。
趙秦卻笑了,望著葉綰綰的目光裡閃著熠熠光芒:“能得夫人如此牽掛,甚是榮幸。”
回答他的是對準他的劍尖。
靈鵲和冬雨,還有身後一眾的護衛。
看著這殺氣凜凜的場麵,趙秦卻絲毫不怕,反而笑意更加燦爛:“夫人可真是無情,我對你思念成疾,你卻一見麵就喊打喊殺,連杯茶都吝嗇。”
葉綰綰:“我這裡可沒你的茶。”
趙秦走近,完全無視那即將刺破咽喉的劍尖,抬手將那劍拂開:“收起來吧,我堂堂正正走進的這府邸,夫人殺了我,自己也會搭進去,我倒是不介意拉著夫人一起,可你不怕那位傷心?”
說著近是走到了葉綰綰麵前,直勾勾的看著她,眼裡毫不掩飾癡迷和欲念:“夫人恨我的樣子也是極為好看的。”
葉綰綰皺眉:“你瘋了?”
這話越說越邪門。
“瘋了?”趙秦一笑:“是有點兒,不過感覺還不錯。”
說完轉身坐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恨我,無非是因為我把你送到了金國軍營,但我從未想過傷害你。”
“那呼延禦與我有交易,他心中有人,又並非濫情重欲之人,所以絕對不會碰你,不過是一場算計,從未傷害到你,你何必為此非要跟我拚個你死我活?”
葉綰綰聽完隻覺得荒唐:“你說得可真是輕飄,我身為皇妃卻深陷異國,聲明儘毀,受天下人唾棄,這叫沒有傷害?”
“就誠如你所言,呼延禦遵守跟你的交易,但你又知道不會出其他岔子?不過是狡辯而已,你握住彆人的命脈高高在上,卻要那被你厄住咽喉的人明白你的善良,可真惡心。”
趙秦望著葉綰綰,似是遇到了難題:“所以你是非要我死?”
葉綰綰目光中都帶了刀子:“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