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馮薇慌了,趙濯反而冷靜了:“母後說得不錯,外公和舅舅對朕確實沒有二心,所以他們敢自作主張綁了魯國公府長孫,還妄圖用人家的孫子逼迫人家效忠於朕。”
“有如此忠肝義膽、鞠躬儘瘁的臣子,是朕的福氣。”
馮薇嘴唇顫抖,覺得不對,但一時間不太明白。
什麼魯國公長孫,什麼逼迫人家效忠?她怎麼聽不懂?
趙濯起身,負手而立:“母後可知,魯國公看守大梁西大門,從開國至今一直抵禦外族,功勞赫赫,莫說是朕,就是皇爺在世,也不敢對魯國公不尊敬。”
“而今馮家綁走人家孫子,差點兒要了人家的命,還妄圖威脅人家,你說程家會如何想?”
“馮家是母後的娘家,他們做的,不管是與不是,都跟朕脫不開乾係,那是母後父兄,朕殺不得,但凡要是動了,母後怕是恨死我這個兒子了,所以母後放心,朕不會殺他們。”
趙濯話語也平和得沒有一句重話,可每一個字都沉甸甸的,壓得馮薇喘不過氣來。
“母後應當不知,域外各部蠢蠢欲動,年前就已經大大小小打了十幾仗,若非魯國公一家子堅守禦敵,這個年怕都是過不了。”
“兩百年前,域外蠻族衝破這道禁製入了中原,燒殺搶掠,民不聊生,最後直接導致了前朝覆滅。”
“母後覺得,程家這道防線要是破了,蠻族東下,朕當用何人堵這個缺口?”
趙濯拂了拂袖子:“馮家很好,母後也很好,是朕做得不好。”
“皇上......”濯兒。
趙濯走了,馮薇踉蹌一步,直接攤坐在地上。
趙濯這一次都不問罪了,可那天下覆滅的言論卻仿佛山嶽將崩。
聽著馮家做的事情,都是為皇帝好,可最後這天下江山若是因為馮家而覆滅,馮家承受不起,她也承受不起。
她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來人,梳妝,哀家要出宮。”
天亮了,趙濯去早朝,馮薇急匆匆去了馮家。
馮府禁足,但是沒人攔著馮薇進去。
馮家父子一看到馮薇就開始倒苦水,說皇帝無緣無故禁足他們,還把他們扔在冰天雪地裡,還說皇帝不念親情。
聽著父兄的抱怨,馮薇的心就跟外麵的天一樣冰涼。
“妹妹,你可要好好說說皇上,我們都是為了他好,他到底年輕,拎不清輕重,隻有我們才是真心實意的為他打算,他這樣不知好歹可真是太讓人寒心了。”
馮薇一臉木然:“爹,你告訴我,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你這什麼表情,我們做什麼都是為了皇上,難不成還能害了他?”馮樟一臉怒容,估計覺得馮薇也不識好歹。
馮薇捂著臉,壓抑著心口的恐慌,好聲好氣的問:“他不懂,所以哀家回來問你們,仔細跟我說說,我也好幫忙勸勸皇上。”
聽馮薇這麼說,父子二人才算給她麵子,用很是得意的口吻把他們的計劃告訴了她。
馮薇聽完感覺天都塌了,她不算聰明,但絕對不蠢,而父兄的蠢儼然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在馮家坐不下去,急匆匆回宮去找趙濯,但趙濯不再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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