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都沒去查,突然就明白了當初燕沉設那個局,打下麵具,拋開晉王身份的原因。
從始至終就是為了娶她而已。
嫉妒、難受是有的,畢竟他也是真的對葉綰綰有那樣的心思,可最終他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不是說他大度明理,而是......
他對葉綰綰有男女的喜歡,還有一些出自內心的尊敬欣賞,有因為葉綰綰的冷漠不敢僭越,幾種情緒製衡,反而讓他心裡生出了奇怪的和平,到底不能把她當做尋常的女子對待,她是最特彆的。
她跟燕沉的事情他阻止不了,而他也不想真的做出讓她不喜的事情,讓她徹底的厭棄他。
心情複雜,但似乎又覺得情理之中。
本來心裡是有一口悶氣的,結果把朝臣罵了一通,反而消散了,現在隻剩些激烈情緒過後的餘韻,酸澀、無奈。
“皇上,你到底有沒聽哀家說話?”
含著怒意的聲音拉回了趙濯的思緒,淡漠的目光緩緩落到了身旁的盛裝太後身上:“母後想說什麼?兒臣不壓下這件事情,難道讓兒臣殺了安國夫人嗎?”
馮薇皺眉:“誰跟你喊打喊殺?哀家隻是提醒你,這件事情事關皇家顏麵,你得妥善處理,否則那些言官不知道怎麼戳咱們天家的脊梁骨呢。”
馮薇消息慢了些,等她知道這件事情,皇帝都把朝臣罵了一頓了。
葉綰綰要再嫁,馮薇哪兒能坐得住。
都是先帝的女人,全部都得為先帝守著,葉綰綰要是再嫁,那豈不是翻了天去?以後她這個太後怎麼管束後宮那群後妃?
馮薇自認是從大局著想,苦口婆心的來勸趙濯。
趙濯聽了她的話,臉上扯出一絲微不可見的冷笑:“那母後想如何處置?”
馮薇顯然已經有了主意:“那叫什麼燕沉的,覬覦先帝後妃,依罪論處,就是殺了他也沒人敢說二話,至於葉綰綰,她既然沒有阻止提親,想來也是有了這心的,不守婦道,讓她去慈雲庵帶發修行,青燈古佛,當做贖罪。”
她可真敢說。
燕沉是隨便能殺的?葉綰綰會認她罰?
趙濯斂下眼簾:“可是兒臣剛剛才把這件事情壓下去,母後是想讓我出爾反爾?”
馮薇一臉責備:“你就是太衝動了,這種事情理應跟哀家商議才是,被你這麼一鬨,豈不是成全了他們?”
鬨?
趙濯:“那母後可有高見?”
馮薇想了想,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那燕沉不能留,你看著辦,反正人死了,這事兒也就消了,葉綰綰那邊我會跟她說說,讓她自己主動去庵堂。”
要是放在彆人身上,馮薇的處理倒也不算錯,但偏偏現在兩人都不是可以用尋常方法處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