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入吼,酣暢淋漓,燕沉心口卻驟然一痛,那一瞬差點兒窒息。
那痛苦的表情太明顯,旁邊的人都看到了:“怎麼了?”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撲了出來。
隻需一眼,燕沉就認出來了,是葉綰綰的侍女。
心口的痛瞬間蔓延,恐慌得讓他眼前一黑,迅速來到冬雨麵前:“她在哪兒?”
“書......房......”
燕沉瘋一樣的往後院衝去,葉少揚本來有些醉意也瞬間酒醒,連忙跟著跑去。
林霄也跟了去,一下子熱鬨的酒席就冷淡了下來。
莊琴也被嚇到了,但還知道大局為重,連忙讓人把冬雨帶下去,讓人維持大局,但心裡明白怕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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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沉見過葉綰綰各種模樣,端莊華貴、嬌俏可人、蠻橫囂張,不一定都是美好,甚至也曾狼狽不堪,但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
她坐地靠在柱子上,鮮血從心口潺潺流出,浸濕了她的華服,她就躺在那裡,臉上有笑,眼裡含淚,卻仿佛能清楚的看到生機在流失。
太過震驚,以至於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迅速來到葉綰綰身前,伸手抱她,雙手都在顫抖。
血,滿身都是血,無從下手。
也是這一刻,葉綰綰似乎終於有了點兒力氣,人也緩過來了。
“帶...我...走...”沙啞破碎,氣若遊絲。
燕沉伸手了,葉綰綰心口在淌血,可他觸到背後的時候,一手的濡濕。
他瞬間明白了什麼,不敢深想,輕柔卻堅定的把葉綰綰抱起來,目光掃過就是嚇得跌坐在地上的葉兆儒和管家,腳下沒有停頓半分,快速抱著葉綰綰離開。
葉少揚和林霄到來剛好看到燕沉抱著葉綰綰出來。
天色昏暗但燈火通明,清楚的看到了葉綰綰身上的血,那瀕死的狀態嚇得他們不敢上前。
燕沉眨眼就抱著人走了,葉少揚和林霄相視一眼,兩人同時朝書房跑去。
地上淌著的血太多,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了現場。
染血的凶器落在地上,旁邊還有兩個明顯心虛的人。
“爹......這是怎麼回事?”葉少揚死死握拳,聲音都在顫抖。
這個場景不難猜想,但是他不願......不敢想。
林霄一把揪起管家,惡狠狠質問:“說,到底怎麼回事?”
林霄看似儒雅,可他確實實打實的從戰場中廝殺過的將軍,一身戾氣仿佛索命閻羅,管家嚇得連連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怕死,隻能回頭求助,打著哭腔哀求:“老爺......”
葉兆儒可是第一次親自殺人,殺的還是自己的女兒,這才一時間精神紊亂,但是現在他也能冷靜下來了,尤其是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是葉少揚和林霄。
瞞不住,但他覺得這兩人他能掌控。
“她該死。”葉兆儒眼裡還是有恨,但恨意淡了,大概是覺得葉綰綰死了,事情就解決了。
“她不守婦道,丟了皇家顏麵,也讓我葉家蒙羞,今日我不過是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