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秦綰綰不熱衷遊山玩水,隊伍隻在肅陽停留了一日,第二天依舊上路。
天氣越來越炎熱,暑氣逼人,哪怕馬車裡放了冰盆也難以抵消鋪麵而來的熱浪。
秦綰綰惹得煩躁,隻能看書靜心,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團扇輕撲,衣衫輕薄,香風迎袖。
宋宸到底還是沒能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扇子,不過看著秦綰綰拿著他畫的扇子,也算是找到一點點安慰了,而且眼前的畫麵,不說活色生香,卻也秀色可餐,隨意一撇都是克製不住的心動。
以往千方百計上門都隻能隔著老遠說話,甚至害怕她生氣不敢細細打量,這些日子卻佳人在側,同車相處,已經是莫大的進步了。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上午還炎炎烈日快要將人曬乾,下午突然大雨傾盆,淋得人連前麵的路都看不清。
好巧不巧這段官道周圍都沒有村落,眾人隻能頂著大雨趕路,虧得馬車結實、馬兒也聽話。
走了一段路程,終於找到一處可以避雨的一處道觀。
“這個天色,暫時怕是走不了了。”
路麵被水衝刷,泥濘不堪,更主要的是雨水太大,根本看不清路,若是堅持行走,人和馬兒怕是都會生病,得不償失。
可這個偏僻的道觀也不大,他們一行一百多人,還有車馬,怎麼看都住不下。
道觀裡隻有七人,一位觀主和六個修行者,有老有少,眉目清正,雖然看著清苦,倒是道心不凡。
觀主打量完宋宸,目光又看線秦綰綰,單手行了一個道禮:“雨天留貴人,諸位儘可在此安頓,隻是道觀苦寒,不能招待。”
說完又是一禮,讓小道士帶人去了廚房,其他人就該做什麼做什麼,全憑他們自己做主。
有個小道士年紀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還保持著少年的好奇心,沒忍住出來跟人打招呼,沒一會兒就跟侍衛們聊得火熱,看著朝氣蓬勃,眼神清澈,赤子純真。
道觀很小,住的地方也有限,他們也不能強盜一般讓道士們把自己住的地方讓出來,所以全都選擇了在雨淋不到的地方鋪地將就。
道觀的門不窄,拆了之後剛好可以把馬車拉進去,秦綰綰就住在馬車上。
一切安頓好了天還沒黑,秦綰綰站在神像麵前,她很少祭拜神佛,但大雨收留之恩不能不記住,所以恭恭敬敬的上了香,又讓銀妝找觀主添了些許香油錢。
宋宸來到秦綰綰身邊,也學著她上香叩頭。
本來隻是在中間蒲團叩拜三清神尊,起身四處走動之時卻看到一旁一座神像落了灰。
那打扮,還有他手中纏繞的應該是絲線的東西,似乎應該是月老?
因為地處偏辟,前來拜神的人不多,更彆說求姻緣的男女,這月老像落灰也不奇怪。
心有所動回頭看了一眼,見秦綰綰已經去了馬車裡,他走過去點了香插進香爐,拜的時候比剛剛誠心了不止一點半點。
用了晚膳,天色也就差不多黑完了,但大雨似乎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嘩啦啦的將屋簷水都拉直。
隨便洗漱了一下,秦綰綰回馬車看書消磨時間。
地方太小,無處可去,宋宸沒一會兒也上來了,兩人各自看書,都沒有打擾對方的意思。
過了不知道多久,秦綰綰都有些困了,往旁邊瞥一眼,宋宸還坐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