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遠幽幽醒來,竟然發現自己置身在牢房中,草窩子還多了幾隻嘰嘰喳喳的老鼠。
我特麼怎麼進了監牢了?我恨這該死的大牢,該死的長安。
“人呢?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告訴我,這是哪兒?”
謝文遠該慶幸他住的是單間,若是被關到重犯的監牢,能不能醒酒就得看他們的心情如何了!
他現在身處的地方,是大理寺的甲等區號房,這個區域通常關押的都是三品以上的犯官。
而貞觀以來,政通人和,吏治清明,很少有官員下獄,更彆說高階官員了,所以六十五間牢房都是空的,除了他們幾個差役,就隻剩下老鼠。
謝文遠有幸成為大唐開國以來,第一個被關進這裡的非官身犯人,還是包場。
負責甲等區牢房的差頭-劉馳,撓了撓頭,這麼個東西,真的很難與殺手聯係到一起。
但這家夥的確襲擊的是東宮的車駕,就算上麵坐的不是太子,那也是刺王殺駕的重罪,否則他也不會被武候送到這裡。
“你的身份文牒呢?”
“丟了,被賊偷了!而且,我根本就不想要那東西,也不需要。”
劉馳失去了與他說話的興趣,這種爛人用不幾天就得腰斬棄市。
指了指後麵的草窩子:“你閉嘴!睡覺!”
可他冷漠,讓謝文遠想起了記憶中一些令人憤怒深刻的嘴臉,隻見他表情漸漸猙獰,人也歇斯底裡起來。
“我為什麼要進這大牢,按你們長安宵禁的破規矩?
這破地方,遷個戶籍還要特麼等上三十年。
半年的時間,都要裹著皮大衣過活。這裡的人,都是膽子還沒有下麵大的懦夫,沒膽子在自己的土地上爭取自己的權益,以捍衛你們的生活。
權貴欺壓良善時,你們乾什麼了?握著自己的下麵,擠糖水嗎?”
劉馳現在確信了,這家夥就算沒有刺王殺駕的心,但也絕不是什麼良民。就他嘴裡叨叨這幾句話,就特麼夠判幾年,流放邊州了!
唉!又是個被生活逼瘋的可憐人!
劉馳解下腰間的酒壺,遞了過去。
“喝點吧,反正機會不多了!”
姓名未知,籍貫未知,也舉意味著不會連累家人,這樣挺好的,真的,自己死,總比全家死要好!
“你歎氣是什麼意思,彆走啊,還沒說什麼時候放我呢?
哎!給稍隻雞回來也行唄!就是殺人,也得管斷頭飯吧!”
雞!肯定是沒有的,但讓他激動的事來了,隻見大理寺少卿-孫伏伽,帶著書吏走了過來。
“昨晚武侯送來的是他?”
劉馳趕緊哈腰拱手:“回少卿,正是此人!”
哦!長安城裡每天喝的醉醺醺的酒鬼,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乾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孫伏伽都不覺得奇怪!
但衝擊官府車駕,十年難得一見,衝擊東宮車駕,更是聞所未聞!
“來,跟本官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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