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
阮漪涵是了解秦海瑤的,很多人喝酒會上頭,她表現的最明顯的卻是眼睛,紅彤彤的眼睛跟個小兔子似的。
秦海瑤很少碰酒,之前,阮漪涵也基本上不讓她碰酒。
原因很簡單。
見識過她的厲害。
那是重生前倆人第一次過情人的時候。
阮漪涵纏著秦海瑤不放開,在她耳邊說著讓人崩潰的話:“你看看你,每次都這麼拘謹,就是在床上也放不開,今天我們過節呢,不來點刺激的麼?”
來點刺激的?
秦海瑤直接灌了一大杯白酒下去。
當天晚上,可真的是刺激壞了。
阮漪涵這一輩子也忘不了,秦海瑤紅著眼,黑漆漆的長發披在肩頭上,通紅的眼睛盯著她看,眼睛嫵媚的笑,聲音像是來自深淵的妖精:“今天晚上,我說的算。”
阮漪涵興奮的想要去抱她,秦海瑤卻早有準備,塗著紅色蔻丹纖細的手指戳著她的鎖骨:“不許動。”
那是秦海瑤人生第一次意義上的反攻。
讓阮總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有多麼的強勢、霸道……用力。
“不會耽誤阮總的。”
秦海瑤冰涼的聲音割破阮漪涵的記憶,她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人。
很奇怪的感覺。
曾經你的至情至深,會讓你被傷的體無完膚。
而當你傷的體無完膚之後,你可以把你曾經的至情至深傷踩在腳下,肆意欺淩。
就像是一個怪圈。
裡麵的人,沒有幸存者。
進了臥室。
秦海瑤還是老樣子開始消毒搓手,她是有心事兒的。
阮漪涵可以看見她不安的低著頭,薄薄的唇咬了又咬,秦海瑤一直很瘦,腰細的仿佛一個用力就能折斷,阮漪涵盯著看了一會兒,她一步步逼近她。
秦海瑤想事情想的太出神了。
連阮漪涵在靠近都不知道,一直到手臂強勢的圈住她的腰,秦海瑤才恍神,她驚慌失措,可人已經被阮漪涵抱在懷裡了。
“你在想什麼?”
她在算計她。
阮漪涵的眼眸冰冰涼,不帶一絲感情。
之前,她也會這樣看著秦海瑤,但遠沒有現在的凶狠。
秦海瑤伸手要去推開她,卻被阮漪涵攥住了,“我有傷,秦醫生。”
嘴上說著溫柔的話,眼裡卻是讓人窒息的恨。
秦海瑤果然就不動了。
果然是個合格的醫生呢。
阮漪涵的手緩緩的貼上她的臉,秦海瑤的肌膚好的像是陶瓷一樣,白皙冰涼。
那手像是蔓藤一樣爬上臉頰,明知道是危險的警告,可是忌諱她的傷口,秦海瑤一動不動,隻是僵著身子任她輕薄。
那手一路向下。
從眼睛,鼻子,再到唇。
就在秦海瑤要受不了那折磨的時候,她卻突然的離開。
阮漪涵走到床上坐下,自顧自的開始解衣服,露出紮著繃帶如玉的胳膊,“開始吧。”
她就是這樣的讓人捉摸不透。
放在一般人身上,肯定是害怕惶恐不安。
可是秦海瑤永遠是秦海瑤。
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阮總的陰晴不定,她走過去,開始為她的傷口上藥。
傷口已經結疤。
阮總的身體底子在那,畢竟從小嬌生慣養的,體質不錯。
秦海瑤認真的清理,“還有兩三天就會好了。”
她的話是溫柔的提醒,一般的病人聽見說身體要賺好的消息也會開心,可是阮漪涵卻用空著那一隻手去拿煙,淡淡的:“好了秦醫生就不來了麼?”
秦海瑤的手一僵,她抬頭看著阮漪涵。
阮漪涵的眼眸很深,黑寶石一樣泛著攝人的冷光:“秦醫生,你不會不知道我對你有好感吧?”
這樣的話,明知道不過是有錢人閒暇之餘的玩笑話,秦海瑤的手還是克製不住的抖了一下。
她正在給阮漪涵的胳膊上藥,那一下的顫抖討好了阮總,她勾了勾唇角,淡聲問:“說吧,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兒?”
秦海瑤驚訝的看著阮漪涵。
她從小就不是一個善於表達心思的人。
隻要她不想說,無論是秦沁,還是養父母,沒有誰能看透她。
可是阮漪涵……
阮總平靜的與她對視,眼裡冷氣蔓延,心裡更是冰涼。
還要用這樣無辜的眼神來勾引她麼?
沒用了,秦海瑤。
我被騙你過一次的。
你怎麼還可能成功?
曾經,秦海瑤是她的愛人,是她放在手心嗬護的寶貝。
而現如今,不過是她的手裡的玩物。
“楚醫生說,阮總這邊在找醫生。”
秦海瑤的聲音柔和清淺,目光沒有與阮漪涵直接對視,而是專注的看著她的傷口。
這就是她接近自己的第二步麼?
阮漪涵有點想笑,“秦老師消息到靈通。”
這話就是帶著諷刺與輕視,秦海瑤沉默了片刻,她抬頭看著阮漪涵:“那阮總看我可以麼?”
可以麼?
阮漪涵盯著她看,因為要清理傷口,所以燈光開的格外的亮,這樣的光是很檢驗一個人的顏值的,什麼脂粉化妝品在強光下都遁無可遁。秦海瑤是一貫的淡妝,她的皮膚通透的幾乎透明,紅唇泛著清香,眼眸裡滿是真誠與認真。
這樣一個眼神,足以讓人沉淪了。
阮漪涵嘴角微微上揚,淡淡的看著她,“想當我們阮家的私人醫生,你還不夠格。”
明知道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