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師。
秦海瑤的臉瞬間慘白,脖頸上才剛剛緩和的傷痕似乎又在隱隱作痛,她的身子晃了晃,班長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她也沒有聽清楚。腿有點軟,她的身子慣性往旁邊偏移被班長一把扶住了,他擔心的看著她:“秦老師,您沒事兒吧?”
秦海瑤的額頭上滲出汗珠,“沒事兒,謝謝你。”
她驚慌失措的惶恐不安的樣子極大的取悅了阮漪涵。
她的眼中表層綴著點點的笑意,掩蓋不住深處的薄涼。
阮漪涵想起曾經,她是怎麼像狗一樣哀求秦家母女,就想要救一救奶奶。
可是她們做了什麼?
她們將她挫骨揚灰了。
現在知道害怕了麼?
嗬嗬,她說過,這個遊戲才剛開始。
一個再淡定的人內心也有極為害怕失去恐慌的。
這老師的皮囊,為人師表的端莊穩重,就是秦海瑤現在最為害怕的。
阮漪涵知道她有多熱愛這份工作,既然不聽話,那她現在就親手來,一點點撕開她的麵具,踐踏她的底線。
班裡的同學都發現了。
今天秦老師似乎有些異常。
平日裡她畫人體組織切麵圖的時候,台下的學生都會驚歎於秦老師對知識精湛掌握,分毫不差的能力。
她似乎閉著眼睛也能閒庭信步的畫出一切,哪怕是一根血管的位置也不會錯。
本來秦海瑤年齡不大,又是個美女,再配上這樣“開掛”一樣的技巧,班裡一大片迷弟迷妹。
而此時,她們看著秦老師在畫圖的時候,明顯手在顫抖。
秦海瑤深深的呼吸,她努力讓自己穩定下來,不被發現。
她來乾什麼?
她來做什麼???
還是來到學校!!!
阮漪涵看著秦海瑤,臉上有著天衣無縫的笑意。
秦老師果然漂亮,她今天穿了一件瑰紅色的毛衣,襯的皮膚如雪,長發溫柔的搭在脖頸,鎖骨性感勾人眼線,站在講台上的她更是完美,儒雅之中帶著學者的風範和氣度,怪不得節節課爆滿。
重生前,阮漪涵一直以為老師是秦海瑤唯一的身份。
也知道她熱愛並珍惜老師的身份。
雖然好幾次她都想要跟過來上課,當花癡偷窺一下秦老師,可是秦海瑤隻是摸著她的臉,柔柔的說:“乖,不要去搗亂。”
阮漪涵信誓旦旦:“不搗亂,我就在底下認真學習,老師你專注上你的課。”
秦海瑤看著她,無奈的笑:“你坐在下麵,我怎麼還能專注?”
一句話,瞬間就安撫暴躁阮總,什麼脾氣都沒有了,把人按著親了一頓就懊惱的鬆開了。
秦海瑤太了解她,總是讓她束手就擒,毫無還手之力。
……
在黑板上畫完了。
秦海瑤開始給大家講解,她講課的方式帶著年輕老師的輕鬆與幽默,今天主要講的是人體的大動脈。
“人體的大動脈又叫彈性動脈,頸部呢,是大家最為熟悉的頸總動脈。”
明知道不應該,秦海瑤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往阮漪涵的位置掃了過去。
阮總看著她,挑了挑眉,似乎非常投入她的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做了一個鎖喉的動作。
秦海瑤的臉色蒼白,她迅速偏開了頭。
“還有主動脈、肺動脈、無名動脈、鎖骨下動脈和髂總動脈……”
有個女同學在底下笑著,像是往常一樣起哄:“明白明白,就是人最應該捂好的位置,哪個被控製了都容易死。”
大家跟著哄笑,阮漪涵也是讚許的看著那個女孩,孺子可教。
那是秦海瑤的課代表,是她忠誠的小粉絲,秦海瑤私下都親密的管她叫妮妮。
她感覺除了秦海瑤的不對勁兒,刻意出來活躍氣氛的。
妮妮家境不好,是靠著助學金來的大學,選擇醫學專業是因為家裡的人認為這個吃香賺錢多,實際上,她非常喜歡美術,也極具天賦。
秦海瑤一直感覺她的遭遇跟自己有些像,都是求而不得,所以對她多了幾分格外的憐憫與關注。
平日學校裡有什麼助學項目也第一個想到她,妮妮自然是感激又崇拜的,隻要在校園,基本上就是秦海瑤身後的小尾巴。
教室的空調開到了26度,中途,她講解完畢,讓大家在本上練習掌握去畫動脈圖,秦海瑤把空調的溫度往上調了調,不一會兒,下麵就有同學抱怨了:“老師,熱,我們熱。”
熱麼?
秦海瑤為什麼感覺這麼冷,冷到了骨子都仿佛被凍結了,她用力的搓了搓手,還是把空調給同學們往下調了幾度。
按照往日的習慣。
大家熟悉內容的時候,秦海瑤會去下去溜達,看大家掌握的怎麼樣的。
可今天,她隻是在前排走了走就匆匆回去了,像是講台下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不敢沾染一樣。
秦海瑤的身子太涼了,她擰開水杯的蓋子,想要喝一口熱水緩解一下。
台下,阮漪涵緩緩的舉高了右手,微笑的叫了一聲:“老師。”
她這一出聲。
班裡的同學都往後看,都認出這不是本班同學,一時間竊竊私語。
阮漪涵看來也是熱了,她領口的口子解開,裡麵戴著細細的鉑金項鏈,鎖骨性感,長發撩人,跟剛剛入學的青蔥學生一點都不一樣,身上散發著一種無名的魅力。
大家頻頻的去看,少男少女們都有點興奮,以為是班裡突然轉來的學生。
大學麼。
班裡來個學生本來沒有什麼關係的,但重要的是來的是美女。
誰不想在這最明媚的時光,采下那一朵最妖嬈嫵媚的花朵。
大家興奮暗暗開心。
秦海瑤的心卻像是不過血了一樣,她緩緩的走向阮漪涵,腳下輕飄飄的沒有著力點。
阮漪涵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笑了:“老師,你看我畫的切麵圖,怎麼有點亂呢?”
秦海瑤回頭看了看那些偷偷回頭的學生們,蹙眉:“看什麼?都給我好好複習。”
被秦老師這麼一吼,大家嬉皮笑臉的收斂了。
阮漪涵玩味的笑。
看來並沒有改變,她跟同學的關係依舊那麼好。
重生前,因為頻頻有學生給她送秋波,表達好感,阮漪涵嘰歪了好幾次,最後都是被秦海瑤吻著才肯罷休。
秦海瑤走到阮漪涵是身邊,用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你要乾什麼?你要乾什麼?!
阮漪涵指了指自己的從彆人那要來的紙,問:“我怎麼都畫不好呢,本來就是剛來的,很害怕落下,要不然回頭還得麻煩秦老師給我單獨補課。”
“單獨”兩個字讓阮漪涵加重了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