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回憶的傷
每當我看見白色的月光
……
如果當時吻你當時抱你
也許結局難講
我那麼多遺憾那麼多期盼
……
黑絲的絲襪一點點往上移,到最後一寸的時候,秦海瑤跟著音樂哼唱。
“你知道嗎?我愛你是多麼清楚多麼堅固的信仰,我愛你是多麼溫暖多麼勇敢的力量,我不管心多傷不管愛多慌不管彆人怎麼想,愛是一種信仰把我帶到你的身旁。”
唱著唱著,她的眼圈有點紅,秦海瑤拿了一件風衣,緩緩的起身。
沒錯,阮漪涵是恨她,甚至恨之入骨。
可能這段感情在外人眼裡看來就是一個死結,但在沒有到最後一秒的時候,她都不會放棄。
之前的她總是搖擺遊離,想要全部的護持,可現在看來,她隻能選一個了。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秦海瑤去看了看妹妹,秦默默抱著姐姐給她買的布娃娃已經睡著了,月色之下,她的麵孔稚嫩,微微嘟著嘴,旁邊給姐姐留了個紙條。
秦海瑤拿起來看了看,抿著唇淺淺的笑了。
——姐姐,今天還沒有講故事。
秦海瑤低頭,長發落在了如雪的脖頸,她在秦默默的耳邊輕聲說:“她騙了她很多,很多很多,但隻有一句我愛你,她從未欺騙。”
輕輕的吻了吻美美的額頭,秦海瑤給她掖好被子。
最珍貴的東西,她們都在,還沒有失去。
這給秦海瑤注入了無比的力量,她墊著腳尖,輕聲走出門。
已經快十一點了。
城市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到處都是燈紅酒綠。
尋著曾經的記憶,秦海瑤走到了“夜歸人”酒吧裡,她收到了信息,知道阮漪涵過來泡吧了。
她破水沉舟,哪怕真的淪落到要靠身體留住她,她也在所不辭。
她說過,從母親動了主意那天起,她就是為了勾引阮漪涵而活。
秦海瑤懂得她一切喜好。
甚至十八歲的時候,因為阮漪涵迷上了鋼琴,秦沁會在每天晚上,十一點鐘左右,準時的來到家裡看秦海瑤彈琴。
她就坐在手裡舉著一杯紅酒看著她。
有時候,一練就是一個徹夜。
秦海瑤甚至留下了腱鞘炎的毛病。
秦沁的脾氣不好,對女兒沒有什麼耐性,她計劃性非常強,今天、這個星期、這個月,該達到什麼樣的水平,秦海瑤就一定要達到。
不然,不僅僅是她,連帶著教她的老師都會被嗬斥。
半年後。
秦海瑤穿著長裙,在畢業晚會上,安靜又嫻熟的彈著《夜的鋼琴曲》,台下的掌聲雷動,所有人都在為她歡呼鼓掌。
她孤單,悲哀,纖細的手帶出的曲調,完全符合內心的情緒。
皎皎的燈光下,她整個人在發光發亮,散發著無儘的魅力。
人琴合一。
下了台之後,她的鋼琴老師用力的抱了抱她,眼睛都紅了。
這孩子,不容易啊。
老師摸了摸秦海瑤的頭發:“小海,以後老師就不能陪著你了。”
秦海瑤看著她點頭,默默的流淚,她知道的,從來都是這樣,秦沁絕不會允許一個人在她的人生中停留太多。
之後,秦海瑤對著阮漪涵彈琴的時候,看著她眼中的驚豔,那一刻,秦海瑤眼睛在笑,心裡在流淚。她看著阮漪涵身子前傾,吻了過來,甜蜜衝散了曾經的黑色,讓她不再那麼恨,甚至會偷偷的想,這樣也好,起碼她真的喜歡。
……
隨著月色,伴著回憶,到了酒吧門口。
秦海瑤進去的時候看見了老板娘苒姐,苒姐瞅見她笑了:“小海,你總算來了。”
dy入獄之後,苒姐也逐漸斷了跟秦家的聯係,專心經營,隻想著等她出來。
秦海瑤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她兩手抄在兜裡,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回應,她轉過身,眼神犀利的掃過人群,很快的鎖定了那個心尖上的人。
嘈雜的音樂,瘋狂的人群,點上一杯烈酒,隨著節奏搖擺,所有的煩惱都會消失。
人生啊,放縱啊,迷失啊。
明天雖然還會痛苦,但今宵有酒今宵醉,不如放蕩沉迷,就算是一刻的**,也讓人趨之若鶩。
阮漪涵坐在人群之中,她的麵前放著一杯雞尾酒,她煩躁的靠著沙發上,心裡莫名的憋悶。
宋禾在旁邊隨著節拍扭動身體,還時不時的衝她眨眼:“嘿,嗨起來,嘿!阿涵,搖擺搖擺。”
阮漪涵真的感覺她這個朋友可能腦袋有泡。
曾經,奶奶說她身邊都是狐朋狗友,她還不認可。
可先有為了些利益就放棄出賣她的dy,現有明顯智商不夠用的宋禾,她也真的是交友不慎。
宋大千金可是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她看著阮漪涵:“我聽說今晚有樂隊啊,還說有什麼神秘嘉賓,說挺有咖位的,不經常露臉,還從來不指定時間,隻隨著性子來,叫什麼來著?”她閉著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寒瑤,對,寒瑤!”
什麼樂隊。
什麼寒瑤。
阮漪涵是娛樂圈的大佬,彆說樂隊了,就是當紅的藝人,她想要見麵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完全不感興趣。
宋禾又跳了跳,扯著脖子往外看:“回頭要是漂亮,阿涵,你把她簽了,幫幫我,我現在單身,急需要愛情的滋潤。”
阮漪涵瞥了她一眼,冷哼著“嗯”了一聲。
現在的她還需要這紈絝的偽裝,幫著宋禾做一些不靠譜的事兒也是很有必要的。
沒過一會兒。
的確如宋禾說的,幾個歌手上了台,來了非常燥熱場的搖滾。
現場都跟著嗨到了翻,阮漪涵卻感覺自己被炸的頭疼,她捏著太陽穴想要出去的時候,隨著現場的一陣歡呼聲,宋禾一下子捂住了嘴:“臥槽?!瑤姐?”
完蛋了……
她的愛情沒了。
阮漪涵立即轉身抬頭。
舞台上,秦海瑤長發披肩,黑色的長裙,踩著高跟鞋,修長白皙的腿性感耀眼,她的懷裡抱著一把吉他,對著台下比劃了一個手勢。
所有人都跟著喊。
“瑤姐,瑤姐,瑤姐!!!”
“寒瑤,寒瑤!”
……
宋禾整個嘴張的能塞進去拳頭了,阮漪涵也是怔了,秦海瑤低頭,白皙的手指快速翻動,調出了一段特彆燃的音調,在一瞬間炸翻全場後,她一抬頭,長發一甩,紅唇唱出放蕩不羈的歌詞。
“要我冷豔還想我輕佻又下賤要我陽光還要我風情不搖晃戲我哭笑無主還戲我心如枯木賜我夢境還賜我很快就清醒與我……”
一首《易燃易爆》,又颯又野又性感的,尖叫聲連成一片,秦海瑤的手嫻熟的撥著琴弦,另一手高高的抬起,全場跟著大合唱,簡直是開演唱會一樣的主場。
下巴都要驚掉了的宋禾趕緊把苒姐叫過來了,“怎麼回事兒啊?”
苒姐手裡拖著酒杯笑了笑:“小海偶爾會過來玩一玩,喏,你們也看到了這人氣,有不少她的粉絲呢。”
啊?
宋禾四處看了看,兩眼開始放光,“阿涵,你知道——”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在看到阮總那冰冷的臉色時,宋禾灰溜溜的低下了頭。
台上的人。
耀眼,奪目。
妖嬈,放肆。
不是最初的羸弱無助,更不是之後的倔強不屈。
她就站在那,像是妖豔的玫瑰,帶著刺,美的淩厲,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她本來就高,身上流淌的都是女人味,一個搖擺,一個眼神,甚至一個撩頭發的小動作,都能在台下掀起熱浪。
阮漪涵眯了眯眼睛,她一定是知道自己會來。嗬嗬,秦海瑤,秦老師,秦醫生,想不到她還有這麼多身份,她真的像個傻子,被瞞的死死的,從不知道。
虧她以前帶偶爾帶秦海瑤去酒吧,還把她當小白兔一樣,細心的教她每種酒的品法。
秦海瑤總是會對著她溫柔的笑,有的時候,看到好看的酒,她會用手俏皮的指一指自己的嘴,然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阮漪涵。
阮漪涵寵溺的笑,以嘴渡酒,唇齒含香。
到最後,倆人往往喝的醉醺醺的抱在一起,不管旁邊人的目光,秦海瑤靠著她,像是醉了一樣呢喃:“阿涵,你看我們喝的,像不像是交杯酒?”阮漪涵溫柔的看著她,秦海瑤對上她的眼睛:“都喝了這麼多杯交杯酒了,要是古代,我都是你的妻了,你可不要把我忘了,不能……不要我。”
她怎麼會?
那時候她傻乎乎被騙的團團轉的樣子,在秦海瑤的眼裡一定很可笑吧?
一曲完畢。
秦海瑤跟大家揮手下台了,她的唇角帶著笑,眼含波光,不經意的往台下一看,與阮漪涵的目光糾纏在一起。
阮漪涵依舊是冰冰冷冷的,秦海瑤的眼裡卻帶著致命的誘惑。
從台上下來。
秦海瑤把懷裡的吉他放下,她簡單的跟樂隊說了幾句,徑直往換衣室走。
剛才的表演太儘興。
她這身衣服都濕透了,需要換一下。
秦海瑤的步子很慢,仿佛在等著什麼,路過長廊時,有一些年輕的男人女人笑著打招呼:“瑤姐。”
“瑤姐!”
……
這些孩子都是搞樂隊的,青春活躍,色彩明豔,她們好幾個跟秦海瑤商量過想要讓她來當主唱的,都被她拒絕了。
搞樂隊,當歌手,曾經是她的一個夢。
可是她這樣的人,想要的平淡人生從來都是求而不得,又怎麼可能去當什麼主唱?
她從出生開始,早已將靈魂獻給了最親密的惡魔,阮漪涵曾經是她的意外,生命中最為美好的意外,從那時候開始,她學會了反叛,反抗,她想要擁有自己的人生。失敗了太多次,她早已筋疲力儘,如今,她不再畏懼,除了她自己,她已經一無所有了不是麼?還會有什麼代價?儘管來吧。
秦海瑤一路微笑的點頭,她走到更衣室後,先是把裙子脫了隻留了黑色的絲襪,而身上,她換了一件白色的寬鬆的襯衫,剛剛隻能遮到腿根。
秦海瑤是非常注意提醒保養的,長期健身讓她的腿上沒有一絲贅肉,踩著高跟鞋讓修長的雙腿線條性.感誘惑,下麵是黑絲,而沒有遮掩處,燈光下像是塗了一層蜜蠟一樣有光在流轉。
一切準備完畢。
她把門擰開,虛掩著,自己貼在牆壁上等待。
過了幾分鐘。
有高跟鞋的聲音逐漸傳來,秦海瑤貼著牆壁,心跳如雷,她閉上眼睛,默默的數著。
“三。”
“二。”
“一。”
……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聞到熟悉的薄荷香,守株待兔的秦海瑤一下子轉過了身,將那人貼著壓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