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漪涵:……
進了辦公室。
阮漪涵對著鏡子換了一套衣服,薑溱月在一邊看著她,眼神帶著考究。
阮漪涵身子一僵:“你乾什麼?”
薑溱月挑了挑眉:“今天去南陽,會見到什麼重要的人物麼?阮總,這是你今天早上換的第三套衣服。”
阮漪涵敷衍著:“還能有誰,就那幾個人。”
薑溱月“哦”了一聲,“想不到,阮總現在這麼喜歡你秦阿姨啊?”
阮漪涵:……
就月月這雙眼睛,這張嘴,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她是知道秦沁離開南陽的,也知道秦海瑤成了最新的主人,可薑溱月從不去問阮漪涵為什麼。
“月月,我要喝咖啡。”
阮漪涵的聲音懶洋洋的,薑溱月挑了挑眉:“行,姐姐再伺候你幾次。”
“哎?”阮漪涵看著她:“等等等,你先彆走,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薑溱月偏了偏頭,似笑非笑:“阮總,這眼看著你越來越有總裁風範了,一個瞪眼手下人都嚇成一團,等你這屁股徹底坐穩了,我這陪嫁丫鬟也該走了吧?”
阮漪涵一聽心裡酸澀,她知道,這裡本就不屬於薑溱月。
她就像是大漠中的傲月,不會被任何人束縛。
永遠不該留在這裡,一切,不過是為了她。
“行了,收起你那感動的眼神,不需要。”
薑溱月笑著走了出去,她走到一直給阮漪涵沏咖啡的地方給她弄著咖啡,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現在,人人都知道阮總有一個漂亮聰明,口舌從不饒人的秘書。
他們隻看到了人前的風光。
薑溱月很聰明,無論對著哪個部門的負責人,她擅不擅長的領域,都彆想著糊弄欺騙她。
可沒有人知道,她背後付出了多少。
這段時間,她把從小到大都沒有熬的夜全都熬了。
所謂的天才,不過是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默默付出罷了。
而這份付出為了什麼?
薑溱月抬起頭,想著大學畢業的時候阮漪涵的那個懷抱。
那時候,所有的人都在為了前途奔波,都在迷茫,不知道未來如何。
薑溱月大咧咧的,她準備好畫板,買了一個賊拉風的摩托車,已經開始天南海北的四處跑了。
離彆前。
她特意去找了阮漪涵,阮漪涵那時候對於接手公司非常反感,薑溱月摸了摸她的頭發:“彆這樣,阿涵,權利在身,也不都是負擔。”
阮漪涵歎了口氣:“月月,你真是沒有良心,一消失這麼久,再見都是我們畢業了。”
薑溱月笑了笑,她伸開雙臂:“那好吧,是我的不對,來,給你一個擁抱,下次再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
那是最久的一次離彆吧。
這一次,如果真的離彆,再見,就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咦?
薑溱月剛弄好就看見樓下鬼鬼祟祟的身影,她放下手裡的咖啡,跟阮漪涵打了個招呼,跑了下去。
主樓的槐樹下,文蓮穿了一身特彆契合的綠色裙子,偷偷的往上看。
她很想阮漪涵,又不知道再以什麼借口來看她。
就隻能這樣偷偷的看一眼。
怕她知道,文蓮每次都會藏的很好。
“唉,那小孩。”
薑溱月的一聲咋呼嚇得文蓮腿都哆嗦了,她趕緊低頭,假裝不認識。
薑溱月一看就笑了,“說你那,穿綠裙子那小孩,你乾嘛呢?”
文蓮:……
咖啡廳裡。
薑溱月給自己點了一杯格格不入的可樂,一口氣暢快的喝了。
文蓮麵前是一杯雪頂咖啡,她恨不得將頭埋在桌子下,不敢看薑溱月。
“喲,還不好意思了?”
薑溱月看著文蓮想笑,不是吧,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雖然我們分開了,可是我依然忘不了你,偷偷的看你一眼”的深情橋段?
文蓮被她弄的有點難看,氣鼓鼓的看著她:“你說我乾什麼?我知道,你也喜歡我姐姐。”
“你姐姐?”
薑溱月聽了這稱呼笑了,這是什麼愛稱麼?
文蓮不理她,低頭喝了一大口奶昔。
薑溱月她是知道的。
比美貌,她比不過,比氣場,也比不過。
可是她比她溫柔,比她聽話。
“我之前的確喜歡你姐姐。”薑溱月咬著吸管看著文蓮,文蓮一下子抬起了頭,這話是什麼意思?
“嗬嗬,現在的人,愛的總是那麼淺顯。”
這話說的。
薑溱月笑了,她看了看文蓮:“小孩,你吃不吃薯條?”
文蓮氣死了,臉都紅了,“我才不是小孩!”
“那好吧。”薑溱月轉身,對著服務員:“這裡,要一份薯條。”
文蓮:……
薯條上來了。
薑溱月一個人吃的開心,她沾著番茄醬,挑眉看著文蓮:“我問你,你喜歡你姐姐什麼?”
“我才不告訴你。”
文蓮低著頭去搶她的薯條,薑溱月笑了:“真是彆扭的小孩子,那行吧,我先說,我之前喜歡你姐姐的純粹乾淨善良。”
文蓮抬起頭看著她,有點傻眼,沒想到她這麼直接。
“那……我姐姐現在也很善良。”
“是善良沒錯。”薑溱月勾了勾唇角,她看著窗外的景色:“隻是坐到了這個位置,她已經不是最初的她了。”
“移情彆戀就是移情彆戀,這麼多借口。”
文蓮忍不住擠兌她,薑溱月笑了笑,不以為意,她的眼裡一片坦然:“小孩,我和你不一樣,姐姐身邊的霸總不說上百,幾個,十幾個總有了,我隨便使點手段,都能讓其中的幾個對我神魂顛倒。”
文蓮盯著她:“你怎麼這麼臭美?還有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薑溱月看著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喜歡阿涵的樣子,喜歡她的笑,尤其是喜歡她彈琴的樣子是不是?”
文蓮眼睛陡然睜大。
薑溱月靠著椅子笑了:“日子還長,小孩,你以後總是還會遇到那樣一個讓你一看就歡喜,彈琴很好看的姐姐的,她也會視你若寶。”她挑了挑眉:“但是現在的阮漪涵她永遠不會為了你去彈琴,她同樣的也不會為了我再恢複當年的純徹,我們不是她的良人。”
文蓮不再說話了,嘴裡的薯條都變得苦楚,這些道理,她都懂的。
薑溱月擺了擺手:“老板娘,買單,記在樓上阮總身上。”
老板娘早就認識薑溱月,她笑了:“又鬨。”
薑溱月站起身,“吃完就回去吧,大好人生,花花世界,不要執著在不該執著的事兒上,彆委屈了自己。”
……
風一樣的女人,說完就走,空氣中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香水味。
文蓮咬著吸管低著頭,她的心底的縫隙被撬動,明天開始,她不會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
薑溱月回來的時候,阮漪涵看了看她,“乾什麼去了?”
薑溱月聳肩,“給阮總沏咖啡的時候,看見樓下有一個可憐兮兮的小貓,去看了看。”
阮漪涵頓了一下,“是文蓮麼?”
薑溱月怔了怔,隨即笑了:“阮總真是越來越阮總了。”
這話說的有點莫名,阮漪涵的心思不在這上麵,她看了看時間準備出發了。
今天很正式。
憶揚這邊除了阮總和老夫人,一些高層也一起去了。
三輛黑色的轎車排著隊,氣勢洶洶,一起開到了南陽樓下。
下車打開車門的那一刻,阮漪涵的心微微的繃緊,她走了下來,風吹亂了她的發。
而不遠處,站在人群最中央的秦海瑤,職業西裝剪裁得當,如墨的長發端莊的盤著,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暈開了一圈光澤,秦海瑤迎風看著阮漪涵,微微的笑了:“阮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