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麼完美的身體,在右臂肩胛骨的位置,居然有一道疤痕。
那疤……
秦海瑤盯著看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眼睛有些潮濕,她的心也像是被水擰住了一樣揪著疼。
她足足的盯著足足看了幾分鐘,秦醫生一下子把被子給她蓋上,快步走了出去。
再一秒,她就忍不住要把吻落在上麵了。
冷風吹著臉頰,秦海瑤的心燥熱一片。
門外。
薑溱月正在跟拉珍蹲在那看電影,倆人不知道在看什麼,笑的前仰後合的,一人手裡拿了一根冰棍,悠哉悠哉的。
這倆人真是好,一天到晚都沒有什麼煩惱。
拉珍是歲數在那,加上從小的生活環境,秦海瑤一直很欣賞月月,她感覺她是真的灑脫不羈,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看見小海出來,薑溱月笑了笑:“她睡著了?”
剛才看阮漪涵那模樣,她還以為小海會趁機做點什麼呢。
秦海瑤點了點頭,臉上的熱氣散了一些,“嗯,就是不知道能睡多久。”
“小海,你可真厲害,能睡著就不錯了,短點就短點。”薑溱月是由衷的佩服她,阿涵這失眠的毛病,她聽奶奶說過,找了許許多多的醫生都不管用,阮奶奶之所以放縱她一個人出來這麼久,就是怕再這麼下去,寶貝孫女就要崩潰了,隻能隨了她的心意。
天已經全黑了,秦海瑤微微的笑了笑:“如果她不抗拒,還可以更久的。”
薑溱月:……
也許是因為心態的變化,她最近怎麼總感覺小海說話有點色氣呢?
“哦,對了。”薑溱月咬了一口雪糕,“阮總的奶奶剛才來電話,說明天下午有一個很重要的董事會,讓她回去一趟。”
秦海瑤抿了抿唇,她看著薑溱月,月月知道她心裡的擔憂,“沒事的,最多兩天也回來了。”
是麼?
兩天………………
這樣一個夜晚。
秦海瑤看著月色之中,睡得香甜甚至嘴還可愛的微微嘟著的阮漪涵幽幽的歎息。
她沒來之前。
她雖然孤單,卻隻是一種感覺,抓不住摸不到。
可是她來了之後。
小海再孤單,就不再那麼簡單了。
孤單有了味道,有了形狀,讓她難受,讓她彆說兩天了,一時一刻也不能忍受。
秦海瑤啊秦海瑤。
她忍不住問自己。
——在你的地盤上待了幾天,難道你就忘了她是誰了麼?
隻是……
秦海瑤嘴角有一絲苦澀,就讓她這麼回去麼?阮總是躲避她的,就算是有感情,到目前為止也都是她一個人的猜測與糾纏,她如果一去不返,她能說什麼嗎?不能。她用什麼身份去說?用什麼立場去說?
阮總說了,她們就隻是普通朋友,不熟的。
……
阮總是淩晨四點多醒來的。
她起來的時候,耳邊是蟬鳴,空氣中都是青草的味道,腦袋還有一點點暈,她四處看了看有些愣。
許久沒有睡覺了,她的大腦都像是一團漿糊了一樣。
想了好半天,都沒想到自己在那兒,阮漪涵摸索著打開了台燈。
燈,才一打開。
阮漪涵差點叫出聲,秦海瑤就坐在對麵看著她。
阮漪涵:…………
“我怎麼在這兒?!”
她怎麼會在這兒?不應該在月月那麼?
秦海瑤兩手抱著,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幽幽的說:“阮總,你喝多了。”
她喝多了?
阮漪涵有印象,她是記得化裝舞會,然後她心情不好多喝了幾杯,後來呢?她很努力的想了想,好像……還是小海給她背回來的,然後她就記不清了。
秦海瑤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我本來想把你送回到月月那裡,結果你路上抱著哭又是哭泣又是撒嬌,非要和我睡。”
阮漪涵冷汗都流下來了,“不可能!”
她怎麼可能這麼丟人?
隻是……她嘴上雖然這麼說,可眼神明顯是慌了,喝多酒撒嬌什麼的,是阮總以前慣會對小海做的。
秦海瑤凝視她的眼睛:“不僅如此呢。”她長長的歎了口氣,那氣歎的簡直像是鞭子一樣打在了阮漪涵的心裡。
“你還說要喝蜜水,我給你拿來後,你又不喝,非讓我喂你。”
阮漪涵口乾舌燥,她的心亂成了一團。
我的天啊……
假酒害死人啊,這裡的酒一定是假的!
秦海瑤指了指床邊還放著的物證蜜水,“最過分的是——”她的身子前傾,兩手撐著下巴,盯著阮漪涵驚慌失措的眼睛:“你知道你讓我用哪兒喂你麼?”
阮漪涵要瘋了,她搓著頭發:“不可能,不可能!”
她絕對不會說用嘴那樣惡心的話,絕對不可能!
秦海瑤笑了,她將阮總的淩亂儘收眼底,在她要崩潰之際,幽幽的:“你讓我拿勺子喂你。”
阮漪涵:………………
???
阮總的雙眼裡透著被戲耍的惱羞成怒,就要去掐斷秦海瑤的脖子,秦海瑤卻指了指她的身前:“被子掉了,粉色的,很可愛。”
她有被誘惑到。
阮漪涵:……………………
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
阮總又洗了一個涼水澡才出來。
院子裡,秦海瑤抽著煙,靠著樹在看日出,她的長發披在肩頭,隻裹了一件外套,背影孤單又羸弱。
阮漪涵剛來的時候,她第一次抽煙。
現在,儼然已經老練的像是一個煙民了。
阮漪涵可能不知道,在她躲避她的那幾天,在她試圖保持距離那幾天,小海很難受,她沒有辦法,就隻能抽煙來排解。
聽見腳步聲,秦海瑤轉過身,她對著阮漪涵微微一笑,眼圈泛紅。
明知道,她可能又是要使什麼手段才這麼可憐。
可是阮漪涵還是忍不住心疼,她裝作不在意的問:“怎麼了?一早上就抽煙?傷身。”
秦海瑤吐了一口煙,“月月說,你奶奶給你發了信息,讓你今天下午就回去開會。”
這個信息,阮漪涵剛才看到了,她沒有多想,沒想到秦海瑤卻上了心。
看她那樣子,怕是很難過吧。
倆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空氣中就隻有露水的潮濕味道。
過了好一會兒,秦海瑤幽幽的問:“阮總,你還會回來麼?”
那樣的悲傷,那樣的脆弱。
阮漪涵的胸口有些酸楚,“嗯。”
自然,她答應過的,最起碼要把節日陪她過了。
秦海瑤撚滅了煙,她轉過頭看著阮漪涵:“我不信你。”
不信?
阮漪涵本能的後退兩步,“你要怎麼才相信?”
秦海瑤的眼神太炙熱,讓她感覺到危險。
看著她後退的樣子,秦海瑤勾了勾唇角,她裹了一下外套,略顯柔弱:“現在在阮總麵前,我似乎是虎狼呢。”她笑了笑:“我應該還不到三十。”
阮漪涵:……
秦海瑤:“我聽月月說,你也會畫畫。”
阮漪涵點了點頭。
她多才多藝,基本什麼都會。
秦海瑤對上她的眼睛:“那你就為我做一張畫吧,如果……”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如果你真的不回來了,起碼我也要留下點什麼。”
這樣的氣氛讓人心裡難過。
阮漪涵偏了偏頭,生硬的:“好。”
不就是一副畫麼?
並不過分。
更何況,家裡月月的畫筆什麼都有,她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小小的畫室裡。
秦海瑤站在窗戶旁,她等待阮漪涵整理工具,看著窗外的日出。
太陽緩緩的生氣,泛紅的光輝灑遍大地,將一切都籠罩上了朦朧的金。
等了一會兒。
阮漪涵把畫家擺好,她抬頭看著秦海瑤怔住了。
這一刻,真的是太美了。
秦海瑤整個人都像是發光一樣,就連頭發絲都美的讓人忍不住親吻,她轉過頭看著阮漪涵,眼裡都是繾綣的溫柔:“準備好了?”
阮漪涵迅速低下頭,臉有點熱:“嗯,可以開始了。”
其實她很想告訴秦海瑤,她不需要看她也能畫出來的。
她家裡的畫室就有小海無數的畫像。
秦海瑤的聲音很柔軟:“那就開始吧。”她挑了挑眉:“阮總,你都是低著頭作畫麼?”
阮漪涵被這有點撩的聲音激的抬起了頭,她對上了秦海瑤的眼睛,秦海瑤看著她,披肩落地,她的手緩緩的解開了衣服扣子,那連衣裙像是紗一樣被落在了地上。
秦海瑤不著寸縷,身上就隻留下了右手的佛珠,她向前一步,看著阮漪涵的眼睛,用那種能夠燃燒人熱血的聲音呢喃:“阿涵,開始吧。”
畫筆落地。
阮漪涵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渾身都在過電流,“你、你叫我什麼?”
秦海瑤走了過去,她彎下腰,幫她去撿畫筆。
她一低頭,纖細的腰,勾人的曲線弧度,還有那些起伏連綿的美景……
阮漪涵感覺身子都燒起來了,秦海瑤把畫筆撿起來放在一邊,她抱住了阮漪涵,赤著的腳,一左一右踩在她的鞋上,她攀著阮漪涵的脖子,在她耳邊嗬著氣:“我叫你阿涵不行麼?”
她說過的,絕不能讓她就這麼走。
總要留下點東西的。
她的阮總,不會真的傻傻的以為她要的是一幅畫吧?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