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漪涵剛才還以為自己在辦公室聽錯了,可當她看到秦海瑤和薑溱月的時候,睜大雙眼震驚的看著兩個人。
她們……她們為什麼在這裡?!
薑溱月用一副“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阮總你彆擠咕眼”、“我隻是千裡護送大佬的壯士而已”、“你自己惹的禍自己看著辦”的表情對著阮總。
秦海瑤倒是很淡然,她一雙好看的眼睛盯著阮漪涵看了片刻,又偏了偏頭望向了屋裡的王迪。
王迪看到秦海瑤吃了一驚,她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秦總了,還以為她們分手了或者出了什麼事情。
兩個女人對視之間,都帶著一些敵意。
秦海瑤的目光犀利又簡單,先是看臉,看完臉看了看胸部,又看了看長腿,緊接著,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阮總。
阮總眼光不錯。
看來都喜歡美貌如花身材好一個類型的。
片刻之後,秦海瑤的眼裡浮起了一絲殺氣,手也握成了拳頭。
這周邊都是人,又全都是眼睛看著,阮漪涵穩了穩情緒,看著薑溱月:“你們等我一下。”
她又看了看導演和秘書芳菲:“會議取消,交給副總那邊。”
芳菲:……
導演:???
臥槽……這麼直接的嗎?
她女人都找過來了,阮總能不直接麼?
阮漪涵看著秦海瑤不客氣的說都被她那審視的眼神嚇得肝膽俱顫了,現在的小海可不是之前的她了,簡直就是一個變.態阿姨,她這麼風塵仆仆的過來了,要是惹得她不開心,一定使手腕玩死她的。
兩個人的較量本來就不公平。
彆說阮總現在對秦阿姨畏手畏腳的,就是放開雙手,她也不是她的對手。
秦海瑤一聽說要取消會議,她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最好的“閨蜜”薑溱月。
薑溱月後腦勺一涼,露出了亞曆山大的微笑:“不用那麼麻煩,都是自己人,你們開你們的,我倆等一下就行。”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又如此的善解人意。
阮漪涵下意識的去看秦海瑤,秦海瑤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是啊,等一下就行。”
薑溱月:“我先帶你去會議室吧。”
秦海瑤點了點頭,離開前,她微笑的走到阮總身邊,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她的腳上,嫵媚又溫柔的一碾,她把手裡已經捏的稀巴爛的蛋撻遞給了阮漪涵,“阮總,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腳上的劇痛傳來,阮漪涵疼的齜牙咧嘴,倒吸一口涼氣,要不是旁邊人太多,要顧忌她總裁的威嚴和形象,她真的要叫出來了。
把蛋撻接了過去。
阮漪涵一看秦阿姨的腳還不離開,繼續施虐,她忍著疼打開蛋撻,看了看那都被捏爆的蛋撻,違心一笑:“挺好。”
挺好?
旁邊的幾個人都傻眼了,尤其是秘書芳菲。
阮氏上下,誰不知道阮總是個龜毛?
要求高不說,一般東西不入她的眼。
秦阿姨虐待著阮總,感覺心裡舒暢了一些,她貼近她,用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低聲呢喃:“是呢,你看它像不像負心人的腦袋。”
阮漪涵:……
說完,秦海瑤嫵媚一笑,她轉身跟著薑溱月離開了。
阮總一個人在原地,手裡捧著“負心人腦袋”,她腳上還傳來灼灼的痛,真的是……一言難儘。
在會議室裡。
秦海瑤彎下腰,把高跟鞋脫了放在一邊,她把包裡帶著的拖鞋拿出來換上了。
薑溱月:……
剛才上來前,秦海瑤叫住了她,讓她等一會兒說是要換個鞋,她當時還納悶,怎麼來公司小海還要換高跟鞋?
剛才看了看她的表現,她是明白了。
秦海瑤四處看了看,她若有所思的:“我感覺這邊很熟悉。”
薑溱月:……
她感覺她需要重新認識一下小海了。
這個女人可不像是她之前表現的那麼溫軟無害,那是對她們。
怎麼阮漪涵一過來,她就變得跟後背插了兩把刀,手裡還拿著幾把槍的大佬了?
簡直是殘忍極了。
秦海瑤想了想,“我看那幾個人看了我都很害怕,還有那個愛慕阿涵的人,看見我也是吃了一驚。”她兩手放在下巴上認真思考:“看來,我以前不是單純的農家婦女,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
在旁邊的薑溱月就要抱拳喊一聲“大佬”了。
“會是什麼呢?”
畢竟從醒來,秦海瑤就一直在鄉村,這裡雖然熟悉,但是她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反感,就好像是一種,她明明不喜歡,卻不得不應付的感覺。
大佬思慮了足足幾分鐘之後,恍然大悟,秦海瑤看著薑溱月的眼睛,問出了至理名言:“我以前是這裡的老板娘吧?”
薑溱月:………………
得。
在她看來,秦海瑤以前應該是這裡的老板,阿涵那慫包當老板娘還不錯。
說是阮漪涵也是奇了怪了,跟著彆人都那麼暴躁脾氣大雷厲風行有總裁樣,怎麼跟小海轉身一變就成了仿佛隻會“嚶嚶嚶”的小綿羊了呢?這不行啊,氣勢完全被壓製了。
到底是從小長大的情意在,薑溱月的心思動了動,她決定幫幫她可憐的阿涵,轉移話題:“小海,你也彆多想,她身邊那個女孩,跟你有幾分像的那個,她是一個當紅的藝人,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
月月是一個聰明人。
她轉移話題都轉移的非常有技術含量。
在秦阿姨心裡,沒有什麼比阮總身邊的女人更讓她在意了,自然不會再糾結什麼“老板娘”的問題了。
秦海瑤不說話,她陷入了沉思。
薑溱月笑著喝了一口咖啡:“那女孩挺溫柔的,會示弱,識時務,加上阿涵之前答應過她一些事情,所以就幫了幫她。”
秦海瑤聽到了重點。
——挺溫柔,會示弱。
這是不是就是阮總喜歡的點?
還記得之前在臥室裡,她表現的傷口扯著疼,難受的時候,阿涵也是特彆疼惜,說什麼都行。
還沒等秦阿姨縷清楚一二三四。
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阮漪涵急衝衝的進來了,她盯著兩個人看了看,陰沉著臉:“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過來?”
她剛才都不是開會了。
那簡直是一言堂,她雷厲風行的說了決定,什麼導演和南陽那邊的意見也不聽了,一心念著秦海瑤這邊,說完就跟趕場子一樣過來了。
薑溱月正琢磨著怎麼回答,秦海瑤突然低下了頭,她咬了咬唇,淚光閃閃:“我想你……很想很想……你走這一天,一個消息也不發,我睡不著覺……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非要拉著月月過來的……”
那聲音,她要是個男的聽了估計都要起生理反應了。
薑溱月:……
媽蛋的。
成仙了。
她去看阮漪涵。
果然阮總身子僵硬,看著秦海瑤眼裡的淚,剛才還板著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薑溱月:……
她還是溜了吧。
悄悄的走出會議室,薑溱月還把門給倆人帶上了,她活動了一下肩膀,神清氣爽。
回城裡了。
她也該回家去看了看,彆回頭又讓老爺子暴跳如雷的把腿給打斷了,她也得回家報道了,聽說老頭子一天天著急她的婚事兒,這次回來還特意要給她介紹個“女朋友”,薑溱月反感不已,準備回家把對方給鴿子了。
一時間,會議室裡就隻剩下兩個人。
阮漪涵看著秦海瑤,秦海瑤低著頭,楚楚可憐:“你不要生氣,我隻是不踏實……”
這話是真的。
她咬了咬唇,看著阮漪涵:“你連一個承諾都沒有留給我就這麼走了……我很不安,一夜一夜的睡不著覺。”
有了阮漪涵知道,她才知道什麼叫做“思念入骨”。
相思病什麼的,大抵也不是言情故事裡才會存在的,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她離開一分一秒對於自己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阮漪涵生硬著看著她:“我才一共走了一天。”
哪兒來的一夜一夜的?
秦海瑤輕輕的歎息,“可對我來說太久了,我知道,你生氣是因為我壞了你的好事兒。”
阮漪涵:???
什麼好事兒?
“你不是正在和那個美女調.情麼?”
阮漪涵:???
什麼情???
秦海瑤站了起來,她把高跟鞋換成了拖鞋,如今,她走到阮漪涵身邊,正好處於比她低的“弱勢”位置。
她的眼瞼垂著,一手拽了拽阮漪涵的衣角,呢喃:“阿涵。”
這可憐兮兮的一聲啊,這樣小動物一樣的揪扯啊。
阮漪涵的心都碎了,她僵硬著身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秦海瑤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聲說:“原來,你是這樣的總裁。”
阮漪涵不說話,心裡悶痛,她這樣的總裁?怎麼樣的總裁,冷酷無情,暴跳如雷麼?這是這段時間經常傳到她耳朵裡的議論,小海驟然一看,該是無法接受的吧,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
秦海瑤一句話擊碎了她的想象。
“是這麼個美女如雲被鮮花環繞的總裁。”
阮漪涵:………………
好吧。
她就不該自怨自艾。
在秦阿姨眼裡,大概隻能看見她身邊的女人看不見其他吧?
秦海瑤的兩手纏在她的腰上,輕輕的說:“彆趕我走,好不好?”
阮漪涵硬著的心腸被秦阿姨這麼可憐柔弱的一摟,千回百轉之間輕易就給捏碎了。
阮奶奶知道了消息,知道小海回來後,開心哆嗦的拐杖都要扔了,給阮漪涵打了無數個電話,讓她一定要把小海帶回來。
秦二叔也是激動,跟著秦怡想過來湊熱鬨,被阮漪涵給冷冷的拒絕了。
至於見奶奶……
秦海瑤坐在總裁室的沙發上,她很規規矩矩的,甚至整個人有一點拘束的縮在那,小小的一團,看著怪可憐的。
她低著頭,似乎奔波的太累了,臉色也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