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如同一顆巨大的山石狠狠砸在我心上,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 腦袋更是嗡嗡嗡直響。 我雙手緊捏,心想如果非要留下一人,那就隻能是我了。 然而他不管不顧把我壓在某個牆角就開始親。 這把我嚇壞了。 即便有人發現我們在工地上眉來眼去,私底下也會暗作討論,但最起碼…還沒能看到現形。 現在又正是容易有人出入時,他這樣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我雙手雙腳用力,拚命抵抗,可男女之間力氣懸殊,他單手就能把我兩隻手控製住,一條腿就能抵製住我兩條。 讓我成為他的獵人。 我的呼吸被掠奪,整個人都呈酸軟狀態,甚至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令人羞恥的發自肺腑的迎合。 不能再這樣! 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把他推開,自己抵著牆弓著身子大口大口喘。 他也有點愣神。 我沒理他,隻狠狠剜了他一眼便轉身往3樓走,不多時他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我單手抓著扶手,扭頭瞪他,眼神警告他彆再跟上來。 他卻不聽,我走一步,他走一步。 “你夠了,我的忍耐已經到極限,勸你最好彆再跟著。” “送你到門口就回。” “我不需要。你知道我最在意什麼。聞東,你彆逼我。” “我一沒偷二沒搶,光明正大的追你,我逼你什麼了?” 他這聲音不小,我心頭暗暗抽了口氣,緊閉著眼緩和。 毋庸置疑,肯定有人聽得清清楚楚了。 我手猛抓扶手,直接趕人:“那就彆再自作多情,你不會有機會!” “你確定?” “滾!” “行!如你所願。” 他說。 整個工房不止他一個人的腳步聲,估計其他都貓在各個角落坐等吃瓜,但隻有他下樓的腳步聲最響亮,也最勾我的心。 每走一步都好像是把拴在我心上的那條線扯得更長,不知什麼時候,我居然對他已經有這種疼痛難忍的感受。 我閉眼定神,狠狠擱置下一切,邁步回宿舍。 眼看就快到3樓,最後一個台階時,整個人突然被人淩空抱起。 “你……” 我被狠狠嚇一跳,下意識用雙手環繞著脖子維持平衡。 看清他的臉後迅速噤聲。 他也不多言不多語。 速度快到我驚歎,將我帶出工地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停下後便迫不及待把我抵在身後的樹乾上。 後背被撞得一疼,我仰頭痛呼。 啪了一巴掌打在他肩膀。 “你他媽有病吧!大晚上你瘋什麼?” “對,我有病!鄒俠,我他媽做什麼在你眼前都是有病!” 他邊說邊把外套脫掉,狠狠砸在地上。 我看得眼睛都綠了。 然而後背抵在樹乾上,居然沒有退路。 說話也遲鈍:“你,你要乾什麼?又要像之前那樣發瘋嗎? 聞東,你要再這樣我不會原諒你,你……” 他一個重重的含吻,有那麼一刻我覺得我的嘴皮都快被他吸入。 人的魂魄也被他抽走。 心,跳的飛快! 我依舊自不量力的抵著他胸膛,試圖為自己尋找出路,好不容易推開,他的唇卻依舊和我的唇貼著。 他隻是騰機會說話而已。 “那就不原諒好了!我也不想你原諒! 鄒俠,在你和我說這話的時候,你是不是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啊? 你有什麼資格責備我?” “我答應你什麼了?” “嗬。嗬嗬。果然,像你這種無情無義又自私的女人,我跟你多說一個字都是犯賤!” “你知道是犯賤那你還靠近?那你是挺賤的!” “你也差不離,不然,我倆也不會滾到一塊去!” “誰跟你滾了?那都是你強迫……呃~~聞東,你咬疼我了,你個瘋子,你,啊~~” 山林間。 樹叢中。 黑夜,無燈火,我甚至看不清聞東臉上的表情,隻大概能看得見一個晃動的輪廓和身軀。 後背終究被他一隻手掌隔開樹乾,疼痛雖然沒在後背暈開。 仿佛在腦海中放了一場盛大的煙花。 我緊扣他肩膀。 或許是指甲抓痛他,以至於他的力道越發沉重而尖銳。 我腳趾緊繃。 一股力氣從腳底板猛衝到頭頂。 瀕臨死亡邊緣。 “鄒俠,你是我的女人,你答應過我的。” “以後再發生類似的情況,你要是再挺身而出,把我推出去,我就和你當場同歸於儘!” 聞東連說兩句。 我聽到了,可我沒有精力回應。我知道他在糾結這個,他終究要小兩歲,還很偏執,不願意麵對現實。 生活哪有這麼容易? 一句話,說出去也並不等於覆水難收。 說與不說,堅守與不堅守。 往往都是取前者和後者。 說給人聽,但不堅守。 這才是做人的原則。 “你聽到了嗎?沒死吱一聲。” 聞東不耐煩地問。 我倪他一眼。 緩慢把雙腿從他腰上滑下。 剛到他小腿肚就被他往上一掂,再次掛在他身上。 他眼裡依舊還充斥著不甘與執拗。 “你鬨夠了沒有?” “你覺得我是在鬨?” “可我不想死!”我環著他脖子,對上他曜黑的眼,一字一句清晰地說:“聞東,我不想死,我要是想死,我還到這裡來乾嘛? 老子就是來掙生活費的,掙窩囊費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跟你始終不同,我願意苟活。 你的段位太高,眼界大,思想上更是和我異同。 如果不是在同一個工地上班,我真覺得你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人和人,或許也就隻有那麼一段時間,緣分總是要儘……” “你到底想說什麼?” “分開吧,趁著還沒鬨得沸沸揚揚。大家還能揣著臉當陌生人。” “所以你的世界法則是利用完就丟?” “對。” “行。既然如此,我沒什麼好說的。你喜歡就好。” 他將我放在地上,不管我是不是腿軟順著樹乾下滑,轉身就走。 我剛扣上第一顆紐扣,就感覺他折回來,一把拉開我的手,由他替我扣。 “我解的,我自己扣。我跟你不同,做一件事有始有終,你永遠達不到這種境界!” 我愣著神看他自我攻略,自我發瘋。 扣完他又離開,卻再次折回,在我麵前啜了幾口沉重的氣。 最後一拳頭砸在我側臉邊樹乾上。 我愣神。 他單手噙著我下巴,湊近,我甚至感覺到另一邊有黏糊糊鐵鏽味的血液滴到臉上,順到嘴邊。 可他卻不管不顧再度親了上來,將生鐵鏽味的東西遞進我的口腔。 我的頭都炸開了,卻掙紮無果,隻能咬他脫身。 他吃痛。 卻不挪開,隻扣著我後腦勺緊貼我的唇,聲音又沉又啞地問:“鄒俠,我就想好好和你談個戀愛,那種不用擔心時時刻刻被丟下的戀愛,你隻需要配合我就行,就這麼難嗎? 我有哪裡做的不好嗎?明明你對他們都客客氣氣的,那我呢?你對我好點不行嗎?” () 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