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我聽不下去了。 以前從未想過要去了解聞東這個人的過去。 和他在一起,好像兩個愛憎分明的小朋友相處,會吵會鬨,也會癡纏相連,卻都不曾問及對方以前如何。 看來我第一印象沒出差錯,他果然不屬於這裡,他那一副清冷自持卻又不失禮貌的沉穩內斂樣子,就是書生該有的。 我甚至對剛剛那個人口中的話沒有半點兒懷疑~~ 在工地外一個小餐館和聞東見上就被他拉著往一個熟悉的地方走。 那是這家餐館的廁所,之前我們來過兩次,每次他叫我過來都會趁機討點甜頭,哪怕不到最後一步,卻也算是及時陣雨般解了渴。 但這次我沒如他意,就在門口站定不動,一雙眼緊鎖他黢黑瞳孔。 “怎麼了?” 我雙手環胸狀倒靠在牆壁上,依舊深深凝視他,從上到下,看得他有些不自在。 “到底怎麼了?”他急問:“有人說你什麼了?” “是。” “誰?說了什麼?” “和你說了能改變什麼嗎?”我也不知道我從哪裡來的這一股子犟勁兒,就像剛從牢籠放出來的野獸,體內那股火爆根本攔都攔不住,說話也滿帶著刺。 “鄒俠,我沒惹你。”聞東默了一會兒,開口道。 “.” 是呀。 他沒惹我。之前也都是我自己沒問,但我承認在我聽到他的來頭時心頭狠狠不舒服了一下,卻又覺得那好像就是他名至實歸。 那我在折騰什麼呢? 我不知道。 或許,正是這一層麵紗揭開讓我意識到我和他是真正存在差距的。 也坐實某種我心裡那一股子不服輸,卻也無法補給的自尊心。 總之五味雜陳。 “那又如何?”於是我回他一句,指尖戳他心臟幾下,把人推開後往回走:“就是不爽你,沒有原因。。 剛坐下聞東就把菜單遞過來:“看看想吃什麼?” 我輕點頭,轉著筆看菜單。眼過心卻不在這上頭,在某一刻突然將菜單和筆都扣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沒和我說?”我直勾勾盯著他,問。 “什麼事?” “關於你的來曆。” 他眉心一擰,拉拉外套往前坐近一些。 低聲問:“你指哪方麵?” “學曆。” 他盯著我沉默幾秒,又坐靠回去。 “怎麼?”我追問。 “這沒什麼好說的。你既然問,證明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聞東再次拉攏外套,說:“不存在什麼瞞不瞞著,我們在一起時間短,這段時間顧著如膠似漆,沒往其他方麵延伸話題,也算是正常。 鄒俠,你要因為這事兒和我鬨彆扭,屬實沒必要。” “那什麼事才是必要?” “這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關係。即便我將來回學校,通訊發達,花溪離這兒也近,我會來找你,一定。” 我會來找你,一定。 這話好熟悉~~ 當年王臨川也那麼說:鄒俠,咱們在南白見,無論在哪個高中,我會來找你。 場景還曆曆在目,卻早已物是人非。 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應該也畢業了,找女朋友了,有一份穩定又高薪的工作,生活步入正軌了. 如果我和聞東的關係繼續下去,在他畢業之前處理好和宋大誌之間的關係和矛盾,我是不是就可以抓住聞東這一支潛力股?是否,也能走上曾經想和王臨川一塊兒讀書、工作、奮鬥的那一條線? 所有的幻想,在宋大誌的電話打過來那一刻被粉碎個稀啪爛。 我手忙腳亂地掛斷,還沒找借口換個地方接聽,電話又急切而沉悶地振動響鈴。 “要幫忙嗎?” 我起身,把剛剛因為慌張弄灑的水擦淨,並迅速抓住手機。 “我接個電話。” 聞東“嗯”了聲:“我在這等你。” 我驀然離開。 這個電話不同以往,我以為他隻會有個開場白,然後和以前那樣保持沉默,直至我瘋罵一頓後掛電話。 可沒有。 他這次開口要了錢。 “什麼錢?” “護理費。”他一字一句地說。 我氣得“嗬”了聲,一隻腿搭在路邊磚頭棱角豎成的花池上,聲音冰冷到極致:“憑什麼?” “她們兩個沒收入來源,家裡孩子需要錢,照顧爸媽耽擱了她們時間和精力,所以.這錢該我們出。” () xs。xs